作者/凯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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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NO.8)尘封的记忆
血红色的四周,偶尔飘着血红色的“球”,上面是一只眼睛。雾蒙蒙,什么也看不见,血红色仿佛是沾染在琳莎眼球上的一样。似乎还隐隐听见人类的小女孩在某个角落唱着歌儿,诡异的歌词使他不禁发了个抖,冷颤着。
“雪落花花飘,血血点点洒。幽幽魂魂唱唱歌,歌儿唱——狼狼乖,大家都是好朋友。”
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只占卜狼,她对懵懵懂懂的琳莎喊道:“琳莎,杰文找你!”
几颗血球球像被水波震荡吓到的鱼一样游到一边,这才看出那些东西身后有像蝌蚪一样的尾巴。猛地,一切恢复原样,艾尼冷冷地盯着有点懵懂的琳莎,继续重复着刚才琳莎听见的占卜狼声音:“杰文找你,琳莎!”
“杰文?你没搞错吧,艾尼?嗯?杰文不在咧……”
“我帮你开个天眼,你自己去找他,我可不想看你俩悲剧。”艾尼的声音变得委婉起来,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退开几步,翻起白眼往四周瞅了瞅,琳莎不敢说些什么。
突然,艾尼将琳莎的那个瞎了的眼睛用白爪子一划,没有血浆,没有疼痛——四周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呼”的一声,艾尼消失在琳莎眼前。血红血红的颜色,布满整个眼睛,琳莎感觉自己的知觉模糊了,睡了过去,却又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的褐色眼睛紧闭着,瞎了的眼睛翻着白,隐隐能看见,那眼珠子在不停转动,像是在四周环顾观察。
琳莎望着四周的血红,那懵懂中的血球球游过来,尾巴触碰在她的鼻尖,她的鼻尖一丝痛觉,上面沾满了血;艾尼看着睡熟的琳莎的那个翻白瞎眼,不停地转着;鼻尖慢慢变红。深呼吸一口,赶紧跑开不再回头了。帝科达的狼群浩浩荡荡继续往山下走去,艾尼默默地跟上去,帝科达眼前艾尼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才发话:
“琳莎的阿库死了,嗯?估计杰文会给他一个好下场的!对吗,艾尼女士——”他特意加了“女士”两字,表示尊敬。
“嗷,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帝科达先生,杰文要找的不止是琳莎,我跟你打赌,在她死之前,你比她更快。杰文和你有仇,你也知道……啧啧,我真想瞧瞧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狼鬼能有什么能耐呢。”艾尼见帝科达这么尊敬自己,也蛮加了两字“先生”。
“你是说……我也要死了吗——那,我无计可施了?”帝科达感觉气氛开始诡异。
“嗯……待会儿就要了,”迎面吹来大风,艾尼知道情况开始了,看了看帝科达,声音冷下来:“杰文已经在灵域的某处出现,并走向琳莎了。即使没有我去用观灵眼去看,这点儿风就可以了。”她只说“这点儿风”,似乎对于这事有些许无所谓。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帝科达只能装作壮胆,昂头挺胸,耸了耸肩。艾尼笑得很恐怖,特别是那个白色眼球,实际上,艾尼如果是只普通狼,这么一笑,也没什么的。艾尼冷冷的,过了一会儿就掉头找了个地儿躲风去了,帝科达同时也命令狼群找到附近的山洞避风。杰文已经出没!
“琳莎——”恐怖的声音回荡在血红色的世界里,她的那六个孩子若隐若现地出现,接着,杰文满嘴唾液,一脸恐怖地从孩子们之中走出来:“你来了。”
琳莎有些反胃,她不敢肯定这是杰文,她一言不发,只是假装冷静地站在原地,然后,吞吞吐吐地冒出几个字眼:
“这,这儿是……哪?亲爱的杰文……孩子们和你都在一起啊,真好,好……呢。”
“我带你去看看帝科达吧,孩子们吵着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杰文露出一丝笑容,走上前碰了碰琳莎的鼻尖,那抹血红不见了——好温暖的感觉啊,就像新婚那天一样……琳莎想着,不由自主地眯缝着眼睛跟着笑了。
帝科达趁狼群没注意,就离开了。他已经不关心下一个狼王是谁,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现在。他走在风雪之中,双眼都睁不开了,只能无止尽地走着。“冷……”他的心里只能这么想着,疲惫不堪,却还是不停地走着。
“帝科达,好久不见啊——一会儿你也要来了呢……”
四周回荡起诡异的回声,帝科达却不敢睁眼。猛地,风雪停住,他的好奇心受不了了,禁不住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咦?四周全是血红血红的!
“欢迎啊。”从某处传来杰文的声音,琳莎就像正常狼出现着,她的目光些许绝望,却只能看着帝科达那呆涩的脸色。但是一想到是帝科达害她失去了两个生命,心里必定愤怒,杰文瞅了瞅她,脚步轻盈地飘向帝科达。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被勒住了似的,帝科达紧张起来,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杰文,心里不住地疑惑。
帝科达只好颤颤嗦嗦地说出话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杰文——噢,不不不,不!死东西!杀了我父亲到现在还敢……有理在我面前出,出现!”
“六只小狼相当于死在你手里,我还你的,你还欠我两只狼的生命!”
帝科达一惊,杰文的气势和从前根本不一样,退后一步,突然,尾尖一丝痛感,他麻痹了。杰文伸出透明的血色爪子摸了摸他的下巴,托起。接着,他感觉下巴剧烈疼痛,就像被猎人的捕狼夹给咬住了似的,甚至……就像是死亡的濒临时刻。几只血球球突然跟过来,从地面冒出,朝帝科达扑面而来。痛!帝科达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了。接着,他的全身开始变色,血红色密布。眼睛布满血丝,他的痛楚已经使他绝望,他知道,艾尼说的没有错,他要死了。
“杰文,请你别……”琳莎急切地叫唤着,可杰文没有听她的,须臾间,帝科达被血红色侵蚀,化作一丝血雾无影无踪。杰文摇摇尾巴,张开嘴巴,将那血雾吸进嘴里。影罗从某处走来,靠着琳莎,望着自己残忍的从未谋面的父亲是怎么把帝科达杀死。波德和巴多凑在一起,似乎若无其事,娜娜莉和狄尔、艾咪儿坐在两个哥哥的身后,安静极了。琳莎看了看身边的影罗,他满脸害怕,和当初一样,哥哥欺负他,就躲在妈妈身边。是真的!这一切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这儿是灵域,亲爱的。”杰文扭过头,笑着看看琳莎,好像知道琳莎心里想的。“当然,这儿也是我的地盘,因为我是狼鬼啊。罗摩克祖先当初在占卜狼祖先卡桑布卡找到他之后,又回地狱去当恶魔老大了,那你说,现在我也可以是罗摩克祖先了。”
影罗的眼睛眨巴着,两眼分别出现一道划痕。“妈!”他大喊道:“把眼睛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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