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拉客的人们

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作为一种重要交通枢纽,出发和到达旅客在这汇集,自然,人流量密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我要谈谈一类人,那就是车站拉客的人们。

车站,是列车的归宿,一辆辆车去了又来,也是人生的驿站,生命中的起伏与精彩,从这里起航。小时候,父母牵着我小手,去到车站,去到远方,需要排队买票,需要排队上车,那个时候,车站相对而言比较小,车子出发的班次也不多。长大了,独自一个人去到车站,是去我们市里上高中。从我们村去到市里,都不用去车站,原因是,村里没有车站。从其他地方到达市里的班车,经过我们村,人在路边一站,招一下手,你就可以上车了,然后在车上买票。在市里上高中的那些岁月,如果我要回到家,那么,我也不可能直接站在马路边招手拦车了,而要去到车站,老老实实地买票,然后凭票上车。从此,我便结识了一类人——————车站拉客的人们。

那个时候,在我印象里,在车站拉客的人,一般是两种人。一种是售票员,这种售票员跟挂编制、坐在车站办公室的人不同,她们是站在汽车上检票,并兼职售票,她们和司机一样,从汽车起点一直坐到终点。他们的待遇,也许和汽车营运总收入有关吧,她们工作特别卖力。停靠在汽车总站的汽车发车前一个小时,他们就扯开嗓子喊:"有没有到,马上发车了!......",除非车子启动开走,否则他们的声音一直在车站飘荡。上高中那会儿,有几次回家,错过了最佳买票时间,由于听到了售票员的声音,就急冲冲上了车,然后买票,由于赶上了末班车,心里非常开心。即使汽车离开了车站,售票员在车子,也会打开窗户,头伸向外头,扯开嗓子喊:"到xx,到xxx......"。当然,售票员这样的前提条件是,车上还有空位置。由于车子离开车站不远,车子还可以随时停下来,这时售票员扯开嗓子喊,是为了捡漏网之鱼,把那些刚到车站、没有买到票的乘客捞上车。由于大家都是一个市里的人,又都是老乡,彼此都相互信任,售票员的这种揽客方式,乡里乡亲都认可,她们的这种揽客方式,也给乘客带来了便利。另一种揽客的群体,是开私家车的师傅。那个时候还没有滴滴和微信,着急回家的人,以及有点小钱的人,他们往往会选择私家车。当私家车的座位还空两个,师傅一般会摇下车窗,顺便揽客人。这些私家车师傅都是见钱眼开的人,由于他们没有正规的营运证,如果自己的东西落在车子,自己想找回,那就痴心妄想了,所以,自己也不会去选择这样的车子。

大学毕业工作之后,我离开了家乡,去到其他城市工作。在风尘仆仆的路途上,在到达目的地路途中,不可避免,我要从一个车站辗转到另一个车站。当我在重庆乘车的时候,与车站拉客的人们,有了一次阴差阳错、值得反思的接触。

当时,我在去哪儿网上,预定了从重庆到我们县城的车票,发车时间是下午的三点整。由于汽车发车时间还早,中午时候,我和一个朋友不紧不慢地大餐了一顿,且兴致勃勃地沿着长江边走了起来。走着走着,天突然下雨,我于是打开滴滴,叫了一个去汽车站的车。可能是下大雨的缘故,也可能是在长江边上的缘故,10分钟过去了,都没有师傅接单,而距离汽车发车时间,还有40分钟,由于对那个汽车站不熟悉,我们必须提前到达,并且做好取票的准备。我于是灵机一动,和那个朋友跑到了附件公交站台,该站台距离那个汽车站附近的站台,也就3个站。我于是取消了滴滴打车,改乘公交。当我和朋友下了公交车,距离发车时间还有25分钟。根据地图显示,汽车站就在我们附近,走到汽车站拿票,然后上车,时间是很充裕的。此时,雨稀里哗啦地下着,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七横八纵的高架,汽车站的影子都见不着一个,我和那个朋友都是第一次来这,对这都比较陌生。此时,我的朋友有点焦急,开始发牢骚,埋怨到,当时我们就不应该在江边走,早点来就好了。那个朋友,是我的同事,我邀请他到我家做客。此时此刻,我感觉挺对不住他,心里过意不去。

此时,我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皮肤晒的黝黑,手里举着一块明信片大小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些目的地,在路边走来走去, 嗓子吆喝着。凭直觉,我知道,她是在揽乘客,那么,汽车站就在附近了。我甚是高兴,跑过去问大姐,重庆汽车站在哪。大姐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显得没有那么热情,可能我不是她的菜吧,没有搭理。我笑眯眯地再次问大姐,大姐指了指对面的火车站,有气无力地说,你看见了那个火车站了吧,那个火车站楼下的旁边,就是重庆汽车站。我兴冲冲,打着雨伞,穿过七横八纵的街道,又穿过一个公交车停车场,再穿过一条马路,到达了重庆汽车站。

此时,距离开车时间还有15分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优哉游哉去自动售票机取票。然而,当身份证靠近取票机,取票车三番两次报错。我心头慌了,急忙忙地去找服务人员,问取票机是不是坏了。当服务人员得知我们要去那个县城后,说,这是重庆汽车站,你们应该去街对面的重庆长途汽车站取票。此时,我彻底蒙 了,也晕了,这附件居然还有两个汽车站。

此时此刻,心乱如麻。走出重庆汽车站,开启寻找重庆长途汽车站模式。大街上,我又看见了那些揽客的人们,他们走来走去,主动上前给你打招呼,饱含热情,他们不在乎你的白眼、你的冷淡、和你的转身而去,他们紧紧跟在你的身后,嘘寒问暖,问你要去哪里,除非你离开他们的地盘,离他们远去,他们才善罢甘休。恰巧,一个像模像样的办事人员走过来,问我们去哪,正好解我的燃眉之急。我小声问道,重庆长途汽车站怎么走?他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反问道,你的票买了吗?我说网上买了。他又问道,是几点的票。我说,是3点。他哎呀一声,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票机已经锁了,票已经不能取出来了,你们两个人,每个人给我二十元,身份证拿来,我通过特殊渠道给你们解锁。我傻乎乎地把我身份证和同事身份证给他,让他帮忙所谓的解锁,他开始打电话,有模有样说起来。当时,我思考一下,感觉有点问题,拿回来了身份证,说,不用了,我们要去重庆长途汽车站。于是,我和同事转身而去。

当我和同事去寻找重庆长途汽车站,一个阿姨紧跟其后,说,小伙子,重庆长途汽车站不好找,车马上开了,时间很紧,我知道有条捷径,你们跟我走,2-3分钟就到那边了。我和同事不理她,她不依不饶跟着我们,还说,我是在帮你们,你们给个20元就可以了,她的同伙附和道:"你跟她走吧,没错的,重庆汽长途汽车站很远,不好找。"看着大姐一脸的真诚,我跟着她走。她在前面带路,一路小跑。我们紧随其后,也是一路小跑。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大姐,一路小跑,大姐比我和朋友都跑得快,可能是她没有带行李吧。我们穿过一条地下通道,用了2分钟,就到达了重庆长途汽车站。

到达重庆长途汽车站,大姐、我、同事有点气喘吁吁。大姐关心的问答,赶快取票吧。我当然知道,她不说我也知道取票呀。在自动售票机上,我取完票,距离开车时间还有8分钟。这时,大姐掏出了手机,展示了一个微信收款的二维码,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等着我付款。我打开手机,给大姐支付了20元。在旁人的目光中,大姐远去,我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后来,我回过头细想。大姐为什么要小跑,并且带动我小跑,她可能抓住我急切的心里,给我一点行走的压力,也是不给我太多的时间,让我用脑子去思考一些东西吧。这样看来,之前那个说给我车票解锁的大哥,完全就是一个大忽悠哇,幸亏当时没有上他的当。

不管在汽车站,还是在火车站、飞机场,都存在一些揽客的人们,服务包括打车、住宿等。这些人们,其貌不扬,年纪一般在40-50岁左右,他们混迹于车站,了解乘客的心理,有时候,他们能你一些帮助,有时候,他们也会坑你。他们在这些地方混迹,要生存下去,要从乘客身上获取一些利益。

在外出行,经过车站,留给自己充分时间,谨慎而言,能咨询服务的工作人员的事,就不要和车站拉客的人们搭讪,毕竟,他们懂我们的心理,我们不懂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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