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节安静的自习课上,我弹起一个人的肩带。在一个清风醉人的夜晚,我在异国他乡为她歌唱。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我们彼此断去所有联系。
什么时候你发觉对方弥足珍贵?
我幻想过自己身着铠甲、手持长剑,披风斩棘,一路血迹斑斑,在大道终点,徐安妮站在那里朝我招手。
我准备絮叨些无关痛痒的小故事了。
七岁,学校最爱组织去电影院观看抗战影片的爱国活动。
电影结束后,班级整理队伍带回学校。
在队伍中我撞见一个小女孩,校裤裂开露出内裤,还浑然不知,兴高采烈的同别的小女孩讲话。
我义气的献出了外套,换来一个小女孩的友谊。
八岁,我带领班上十多名好学生逃课,老师怒气冲冲要抓主犯,小女孩毅然决然站出来替我顶罪。
一百个手心板子,徐安妮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事后却笑着对我说,幸好你没被打,你身体那么差准受不住。
九岁,徐安妮父母要求她期末双百分,我执意给徐安妮传答案,徐安妮一脸正气的拒绝我,我一脸义气的不由拒绝。
推搡间我被抓包。
老师的200字的检查,现在还躺在我的书架里。
我妈罚我面壁两小时,小腿酸死了。
十岁,爱惹事的我弄哭一个兄弟姐妹甚多的同学,放学后我被成功堵在学校后巷。
已经准备好浴血奋战的我,被横握扫厕所的大耙冲过来猛砸人的徐安妮吓愣了。
十一岁,吃饭睡觉,毫无亮点的度过。
十二岁,我在空地扔石子玩,石子不受控制飞向一个六年级的年级一霸。
六年级想逞威风要我低头认错,结果我赢了六年级,六年级气不过,带人围堵教室。
逆天的徐安妮召集校长以及各班班主任,围堵住了六年级的傻缺们,傻缺们惊恐逃散。
我投给徐安妮满脸不可思议。
十三岁,找不到徐安妮了。
我认识新的、好玩的人。
十四岁,我收到徐安妮来信,她的字好看到让我不敢给她回信。随信而来还有一只可爱的蓝色陶瓷猴子,我每天小心擦拭。
十五岁,我接到徐安妮的电话,声音温柔,我惊恐的当场就挂电话了,误以为是要带我去外地学习的老师。
十六岁,我来到徐安妮的教室,用一包麦丽素和徐安妮后桌同学交易。
晚自习开始后,教室里只有翻书声。我将邪恶的右手伸向徐安妮的右肩,轻轻扯起那若隐若现的肩带迅速放开,“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荡气回肠。
徐安妮回以后桌同学狰狞的面孔,却瞬间变成无可奈何的笑。
十七岁,徐安妮送我的陶瓷小猴子碎成片,我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短信。
十八岁,我和徐安妮重逢,没有一句话擦肩而过。
十九岁,徐安妮即将大学毕业,而我进入大学没多久。
二十岁,徐安妮知道我爱吃黑巧,送给我一盒巧克力。
我将它放在柜子里一直没舍得吃,某天收拾宿舍一不小心全部洒掉了。
二十一岁,生了一场还算严重的病,徐安妮托人带各种的补药给我。
与此同时,徐安妮准备订婚了。
二十二岁,徐安妮还是没结成婚,男方遇见那激情人生,徐安妮痛快的甩了对方。
我在她面前嘲笑她,徐安妮砸给我一个大抱枕,弄乱我精致的发型。
徐安妮问,你生我气吗?
我回以白眼,神经病。
寒假回家,徐安妮约我一起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后我先一步跨出影院门买吃的,回头却发觉她不见了,有些小慌乱的往人群中扫视。
忽然在糖葫芦铺旁,白色宽毛衣,肩膀上不经意垂着几缕黑色发丝,她歪头抿嘴带笑看着我,糖葫芦铺里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白皙透红,好看得要紧。
所有恩怨纠葛算个毛线事儿。
窗外阳光洒在地板上,我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脑袋陷进沙发上的抱枕里,眯起眼睛,天气好的让人打困,恍恍惚惚中,就想这样虚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