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尼亚南部和坦桑尼亚北部的草原地带,生活着近百万从事游牧的马赛人。马赛人骁勇善猎,按常理来说,马赛人生活在草原、丛林中,与野兽为伍,善于捕猎理所当然。但事实上,马赛人人不仅不狩猎,甚至只是在庆典的时候才吃肉,而且从来不吃包括鱼类在内的野生动物。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对自然的崇拜使他们远离了狩猎。
大象一般的皮肤,猎人一样的眼睛,这是生活在肯尼亚马赛马拉草原上,九十三岁的马赛老年妇女。她静静地倚靠在门墙上,看着我拍照,虽然无言,这神态,依然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坚韧和力量。
马赛人司机跟我们说,坦桑尼亚和肯尼亚有100多个民族,政府只允许马赛人居住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内,是因为只有他们,不会猎杀野生动物,并且和谐地生存在一起。马赛人日常需要是牲畜的牛羊肉、乳、鲜牛血,及一些野生植物。据说他们喜饮鲜牛血,每个大家族都饲养几十头牛,专供吸吮鲜血之用,我没有亲眼看到。在询问马赛人的时候,也只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
坦桑尼亚和肯尼亚政府鼓励马赛人定居从事农业生产,已有一小部分人转为半农半牧,并有少数人进入城市谋生。定居的马赛儿童开始上学,已出现少数马赛人知识分子。
现在,送孩子上学成为越来越多的马赛人最关心的事情。他们希望孩子能够掌握各种技能,更好地面对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我们在当地看到了联合国支援建造的学校,马赛小孩背着书包去上学。
这位马赛人名叫杰内逊,是我们在马赛马拉草原的司机。他今年30岁,读完当地高中,能说一口英文,十年前当上了司机。几天生活在一起,交流沟通,我们交成了朋友。
马赛人的装束很显眼,男人批“束卡”,实际上是红底黑条的两块布,一块遮羞一块斜披在一边的肩上。马赛人女性穿“坎噶”,颈上套一个大圆披肩,头顶带一圈白色的珠饰。她们的耳朵很大,有的大耳垂肩,马赛女孩生下来就扎耳朵眼,以后逐渐加大饰物的重量,使耳朵越拉越长,洞也越来越大。马赛人大部分都缺少两个门牙下齿,这是从小拔掉的,为得是灌药方便。当然,那些前卫的青年们已经开始屏弃许多习俗,我们飞机赶到马赛马拉草原的时候,酒店派来接我们的马赛姑娘,就梳着看到梳着黑人标志性的脏辫。马赛人都随身携带一根圆木或长矛用于防身、赶牛。由于长期形成了习惯,即使进城逛街也不离身。据说这是政府特许,别民族的人是绝对不可以这样做的。
我不想去看马赛人旅游参观点,那里太修饰化了,我想马赛人真实的生活状态。看看6月15日,在我们多次要求下,杰内逊终于同意带我们到他家看看。他家还住着原始的泥屋,方圆一圈十多座房子都住着他们的族人和亲戚,车子刚到,边围上来大大小小几十号人。杰内逊有两个小孩,小女儿刚刚出生才三周,博文首图这位老人是杰内逊的奶奶,可谓人丁兴旺。杰内逊说,中国人来这旅游越来越多了,他要让小孩多读书,让他们学中文,以后要摆脱这么穷苦的生存环境。
我看到,肯尼亚这边马赛人的房子大多是方形的,低矮的土房昏暗无比,墙上凿洞引光入内,杰内逊家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约十来平方的地方,一边住人,一边养牛。坦桑尼亚的马赛人房子大多是圆形的。传统的马赛人的村庄大多是由泥土堆砌成,排成圆环,圆环外用带刺的灌木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形篱笆,每个村庄可容纳4-8个家庭及其牲畜。马赛人的传统的屋子像倒扣的缸,开一个很小的门,人只能弯腰才能进去,这样,主人可以在家里方便地刺杀试图进入屋内的人。现在,这样的住房越来越少。茅草屋是包括马赛人在内众多非洲民族的选择,但是在热带大草原上,这样的屋子根本抵挡不了日晒、雨淋和白蚁破坏。以至于非洲部落居民不停地盖房、迁居、补墙、换柱、加草。
马赛人使用马赛语,在草原上遇到的许多马赛人都会说一些英语。据介绍,他们仍生活在严格的部落制度之下,由部落首领和长老会议负责管理。成年男子按年龄划分等级。牧场为公共所有,牲畜属于家族,按父系继承。在较老的马赛男人中间一夫多妻现象较为普遍,同一年龄组的男人之间可以借妻,娶亲要用牲畜做聘礼。我们有些开玩笑问杰内逊,他有几个老婆,他说就一个。
由于气温不断升高加之降雨越发难以预测,马赛人保持传统生活方式的难度越来越大。气候变化导致他们较以往相比更难找到牧场,很多人开始在无法放牧时种植庄稼,甚至有人完全从牧民变成农民。为了确保传统生活方式能够得以延续,他们与当地农民合作,共享所能获得的资源,同时避免相互竞争,影响彼此的生存。在去杰内逊家的路上,我们看到路旁矗立这一个巨大的水箱,还有马赛妇女在很肮脏的水坑里洗东西,杰内逊说,水资源的贫乏,永远是他们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