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两句话,一辈子


今天教师节,跟往年一样,一大早就给影响我一辈子的三位恩师发去短信祝福。他们都是我高中时代的老师,是我永生难忘、至今都还保持联系的三位老师。

今天先写第一位老师,曹老师。曹老师是我高一高二两年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当时他应该不到三十岁吧。身材偏瘦,戴副眼镜,表情严肃,不拘言笑,看上去不是那么平易近人。

可是,人不可貌相,事实证明,曹老师成了影响我一辈子的恩师。

对曹老师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有三点。

一是他不会说普通话,讲课、读课文都是用的家乡话,这使得我们对他的语文课的期待大打折扣。不过,时间长了也都适应了。毕竟在老家土生土长的我们也不会说普通话,而且家乡话听起来更亲切。

二是曹老师不仅仅局限于讲课本知识,他会时不时地结合自己的个人经历,给我们讲一些人生哲理。他说过的两句话,至今我都清晰地记得。

第一句话:你们以后最起码要走出**县。这句话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我们小县城经济条件、人文环境、教育环境等非常不满,而且也感觉到了老师大学毕业回到县城上班的无奈和对我们抱有的厚望。

第二句话: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适应环境,而不能让环境去适应你。这句话有一种对生活的妥协的感觉,但又是绝对的真理。

老师的这两句话对我的人生有着很大的影响。第一句话,使我有了努力学习、改变自己命运的动力,让我最终考取了理想的大学,永远地走出了我们的小县城。第二句话,使我学会了在任何环境下都不去抱怨环境,而去努力适应环境。

对曹老师印象深刻的第三点,是他那带有抑郁气质的文人形象。老师曾经充满感情地给我们读过一篇他写的篇幅很长的有关生活感悟的随笔。

具体内容早都记不清了,好像是关于他的求学之路多么艰辛,他第一年高考落榜,出去打工,回来再复读。他上大学不会说普通话被同学嘲笑等等。虽然当时好像并没有听明白老师想表达什么,但是从此心里对老师多了一些崇拜。也感觉到自己和老师的性格似乎比较像,都是那种敏感内向、多愁善感类型的。加上自己那会儿因为家庭条件差,内心也比较自卑、孤苦,感觉老师的文章让我与老师有了心灵上的共鸣。

从那以后,对老师、对写作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次作文都特别用心地去写,每次都期待看到老师的评语,作文被表扬了或者被当成范文来读了,心里会有说不出的开心。

毕业很多年,虽然大多时间都不曾联系,但曹老师的音容笑貌却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情形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现在想起来,对一个人有这种说不上是不是喜欢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特别的感觉,也算是我艰苦的青涩的青春岁月里一抹美好的记忆吧。

前几年回老家,专门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母校看望了老师,老师早已荣升成为母校的校长了。虽然明显苍老了很多,但当年那种给人感觉外表严肃、内心亲切的感觉依然没变。

令我欣慰的是时隔二十多年,老师居然还能叫上我的名字,不知道是因为我当时学习好,还是老师感觉到了我当时对他的崇拜和敬仰之外的那份特殊的情感?

不管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值此教师节,特写此文纪念老师,感恩老师的教导,祝福老师幸福安康,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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