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很难。
女儿去福州参加夏令营才三天,就感到很不适应,家里少了这个小家伙叽叽喳喳,显得异常清净。这次去夏令营,厦门有十几个小朋友参加,但家长不允许跟去。我们集美4位小朋友在北站汇合,按计划是让小朋友自己进站,自己到动车和从厦门岛内下来的教练及小朋友汇合。但我们几位家长商量后,认为在人流滚滚的北站,让不谙世事的小朋友自行进站过安检,自行取票,自行听广播排队等候,再到站台,认清车廂再排队上车,真的有点难,放心不下。热心的扬扬妈妈想了一个好办法,她买了一张到泉州的票跟了进去,说好了,仅仅在后面看着,进站后一切事宜均由小朋友自行解决,决不代劳。
扬扬妈妈通过微信拍照直播,看着女儿踮脚尖自助取票,提着重重行李自行走下台阶到站台,心,真有所不忍。尽管通过微信照片直播,知道孩子己全部上动车和教练汇合了,但没有亲自目送他们离去,总感到此次的离别不真实,像少了点什么,心无着落,怪怪的。再加上此时天公不作美,竟然噼里啪啦下起了暴雨,徒增伤感。
回来的路上,一直笼罩着这种情绪。这是第一次,小屁孩第一次游离于父母的目光之外独自远行。自从孩子呱呱坠地,她无时无刻都在父母热切的目光下成长着。小时候出去玩,小屁孩一定要在目光所及之处方显安心。长大上学后,每天都在父母的注视下上学和回家,总之没有超过一天,孩子游离于父母目光之外独自生活。
今天才第三天,在群里面,所有家长的心思都是一样的,热切地肦望着教练拍照直播,无心上班,每隔一小段时间就刷屏,热辣辣的目光逡巡着每一张照片,看到自己宝贝的身影就马上下载,然后再反复看。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隔着千山万水,父母的目光,永远热切地投向一个方向一一孩子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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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这几天,孩子们的确是快乐的。临行前一整夜睡不好觉,亢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动车站,如同飞出笼子的鸟儿。也的确,他们的足迹,被一直圈在家一一这个小小的熟悉的空间里。哪怕去旅游,也是在父母目光所及之下出去。但这次真的不一样,从教练传到群里照片看,感染力十足。
青山绿水间,孩子们无拘无束。远离城市,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一切都是全新的,全新伙伴,全新的娱乐设施。面对潺潺溪流清澈见底,在教练保护下,他们鱼贯式一跃而下,周围溅起欢乐的水花。告别了电子产品,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攀岩,是蹦极,需要有耐力更需要有勇气。还有爬山溯溪,让大自然无比清新的风,洗涤他们幼小纯净的心灵。是夜,暮气降临,笼罩着四周群山,此时此刻,小家伙们在教练指导下,生火造饭,自己动手用锡纸包起整只鸡放到烧窑烤,自己动手一点一点地把米粒填进竹筒里制作竹筒饭。看着照片里面香喷喷的烧窑鸡和竹筒饭,天!不用说小屁孩,家长们也被撩得春心荡漾,野外风味,独具一格,肯定终身难忘。饭后,学习自己搭帐逢。劳累了一天,大家很快进入梦乡,一切安静极了,夜空中星星点点与营地零星篝火遥相呼应,周围群山静默,一天结束了。
他们实在玩得太开心了,群里面,家长们互相调侃,“玩得都忘了爹妈了”。更重要的是,在玩的同时,潜移默化地学会了更加自立。在这里,一切都得靠自己,就连洗衣服,扎小辫子这样小事也不例外。还要懂得与人合作,共同完成一个又一个项目。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教育吗?福州五天,在精神上,真正剪断了孩子与父母相连的脐带,回来后,他们的成长将脱胎换骨。
这一次,只是一场预演。因为,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独自上大学,再以后,他们将有自己的事业与家庭。终有一天,我们日惭苍老的目光,再也不用时时关注他们,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慢慢适应,逐惭改变。要把目光变为眼光,目光是狭小的,目之所及是小小的家的空间。眼光是眼界,它不是以父母为中心,而是以孩子的成长空间为中心,父母眼界有多大,孩子的成长空间就有多大。
爱他,就学会放手,尽管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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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学校值班,老婆不自觉嘀咕了一句,晚上一个人怎么过?
码字到现在,夜己深了,觉得饥肠辘辘,于是起身出去撸串喝几瓶啤酒。走在路上,往日热闹无比的校园,静悄悄的,方想起此刻是暑假。忽有所悟,世上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屁理,就是,再热闹再喧嚣也会终归于平静。
孩子长大后,此情此景,还会很多,我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