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图书馆里的诸君,年少时,谁不曾梦想浪迹天涯——博尔赫斯
今年第一次坐在图书馆阅览室的椅子上,像平常一样,对面的人稍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去沉浸自己的世界,旁边人压着书玩手机,眼中含笑,或许是正在暧昧期,不舍的放下一秒手机,或许告诉对方自己正在图书馆还能惹得对方一阵心疼,只要不要太过的夸赞自己情史又会多添一笔。
阅览室很静,能清晰的听到翻书的声音,“刺啦”纸张被手指划出不太温柔的声音,书是本随笔,这几年来酷爱随笔,从高一因为没钱买了本盗版的《三毛全集》开始对远方充满了向往,后来就是两块钱在旧书摊上买了本娄杨的《爱在加州阳光下》开始,我开始不可自拔,疯狂的想念着远方,希望去感受荷西三毛的撒哈拉,还有满是阳光味的加州。
后来高三把所有的欲望都压制下来,高三唯一的信念是等考完就出去玩,高考结束没多久就病了,每天躺在床上,看头顶圆形灯映出的自己,是畸形的。直到一天实在忍不了忍着呜咽对好友说,我想去大海。没多久,对方回了句,那我陪你去。就这一句,让我泪流雨下,趴在床上哭了好久好久,现在的我和哭泣完以后看着枕头懵逼的我一样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哭泣,
好在那年夏天,我看到了大海,浪花湿了我的衣,我的发,我开心的笑,我肆意的开心的踩着沙子踏着就很安心的踏着。那是第一次我看到了书本上的大海。没有天蓝色却也是一望无际。自由,放纵,颠覆。是我最大的看法。
来到大学,去了很多地方,爬过山,拜过寺,这两年一直喜欢的作家说过自己的学校是在某某理工大学,费了一番周折带着小伙伴踏上了旅程,在奔波了一天腿酸痛的节口,我依然坚持去某某理工看看,经历了一个小时的颠簸,不算豪华的学校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我走进学校,浑身发麻,止不住的颤抖,为了控制身体我只好狂跺脚,同行的一人看出我的异常,问我怎么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这是我喜欢的作家曾经上过的大学,真好。他很惊奇的看着我,说这是他听说过的最文艺的理由。不,这是很简单的理由。
记得高中看三毛的书看到哭,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去撒哈拉看看,仅仅是看一看,即使没有我的“荷西”去帮我安排房屋陪伴左右,我自己,一个人,也愿意。
逛完学校,坐上回去的车,我看向窗外,眼中含泪,不知怎么老是想哭,手使劲抓着衣服强忍着,看飞速后退的树木,强迫自己想其它的事情。这算不算一个小愿望实现了呢。那下一个呢,又在哪?
我一直立志要做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但是我又是个宅能宅死,玩能嗨死的人,最终导致在玩结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呆着。继续汲取游记的喜怒哀乐。所以我的下一个要实现的目标,我不确定是在哪?哪一天会出现?
我在想,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模样——博尔赫斯。
小学,因为一些原因都是借别人的书来看,小孩子的世界讨厌与喜欢的界限很明显,一方面,我渴望着被对方喜欢,以此来得到课外书观看的权利,另一方面我讨厌着奉承,每一次的选择都让我委屈的在没人的地方默默哭泣,我不记得自己最终选择了什么,但是那时候我默默在心底发誓,以后要做个富裕的人,要让书本填满整间房。这可能就是我在可以支配空余的钱时,疯狂买书的原因吧,那是给自己许下的诺言。
初中为郭敬明的小说伤透了几个月的心,从此不在触碰同类型小说,高中为三毛的流浪做梦都是她,为了高考不敢触碰,大学,晚自习后看完九夜茴的《花开半夏》哭到不能自己,一直高声喊:为什么,为什么。拒绝安慰,哭到抽筋,抹掉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对同学说:走吧。然后在冷冽的风中,路灯的阴影处,涕泗横流。
好久没有为小说哭泣过,没有为谁的作品感动过 ,就像刚开学所说的那样,以前看书都是老师在上面讲他的,我看我的,今年却发现对方有点吵。我把这当成个玩笑给别人讲,别人当成个笑话来听。最终我把自己变成了个笑话。
最安心的时刻,是在读进书的那一瞬间,那是自己的世界,任你哭,任你闹,任你撒泼和尖叫,合上书本,擦掉眼泪,该打水打水,该睡觉睡觉。天堂与人间我分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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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她们都叫我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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