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虫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在滴滴软件上打车。我听见身后传来的喇叭声,我没有回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晓月,站住!”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开始跑。我现在不想见到他,特别不想见到他。他骑着摩托在前面横挡住我的去路,说:“我送你,上车!”“不用了,谢谢!”我和他不是客气,我确实不想做他的摩托。我恨不能立刻和他划清关系,再也不想看到他。
他抓着我的手臂不放,问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我冷冷地说:“放开!”他无动于衷,我朝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他不松手,我又狠狠咬了他一口,都咬破了,牙印特别清晰,流出几滴鲜血。他倔强,我比他更倔强。那一阵,我肯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发那么大火,要不然我怎么会生那么的气。我从未骂过人也没打过人。可那次,我控制不住,像一个泼妇骂街,我自己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我上去就打了许远方一个耳光。他拽着我的手腕,还是不放手。他的声音很低也很冷,像是发出低吼的狮子,下一秒就能把人撕的粉碎,连渣都不剩。“上车,我再说最后一次,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的愤怒也随着刚才咬他打他消耗殆尽。
我还是没出息地坐上了他的摩托车。他给我戴上头盔,自己戴好头盔,把我的双手搂在他的腰上,像拴在他腰上的一条裤腰带。
我不知不觉间就哭了,泪水沾湿了他后背上的衣服。我发现有时人太像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把他锁在门外。我冲着门外的许远方说:“我现在心情很糟糕,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月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不可能,也不会幸福的。”
“你都没尝试,你怎么就这样说。”
“反正你走就是了。我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许远方没有说话,我在房间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打开门,许远方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
我和许远方再次见面都是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儿了。他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他来我这拿东西。
我帮他收拾的行李,我知道这次,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我没有抱着和他必定在一起的决心和信念,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斗争,说放弃就把他放弃。他不知道,我放弃他的同时,也放弃了我自己。
他背着行李,走到门口,说:“你多保重!”我说:“祝你早日梦想成真!”我望着他的背影,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和不舍。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放下行李,朝我走来,一步一步很坚定走来。我站在门口处,紧紧的扶着门把,我的心跟着他走了,又跟着他回来了。他走到我面前,一下把我拉在他的怀抱里,他紧紧的抱着我,好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心上。他托起我的下巴,我们在门口热吻,我们用热吻的方式告别彼此,像是我和他的爱情谢幕礼。我们给彼此一个交代,一个结局,我们的眼泪汹涌的像是祭奠这场曲终人散。我们不顾走廊上的人们,不顾一切恩怨是非,不顾过去未来,只剩这一刻,只剩这最后一刻,像是到了世界末日,到了世界的尽头,这个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这个吻,可以让我们回忆一辈子。
我们相视一笑,他用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低声说:“I love you !”我没有说出那句一直长埋在我心里的话。我动了动嘴唇,他用手指放在我的唇上,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懂,我都懂!”他说的那句话——我懂,我都懂,让我泣不成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趴在窗台处看着下面的一切。我看着他把行李装进车里,他上车前抬起头往上看,我看到了他回身一望,他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我和许远方的情感就这样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现在如我所愿,可我却觉得心被人摘走了,痛的我看不清路,看不清出口,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许远方走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加班,一个人的时候就给我妈和林叔打电话,要不然,我真的很难受。我会想起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他对我印象太深刻,太难以忘记。
妈妈开始担心的我个人问题。每次打电话都离不开这个话题,虽然她没有逼我,也很尊重我,可我确实没有任何嫁人的心思。我还没有从许远方离开后的伤痛中走出来,心里一直都有他。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接到相亲网站红娘骚扰电话,天天打电话让去参加相亲大会。我忍无可忍,告诉他们我已经脱单。结果,他们来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她说一位女士已经在他们那缴费成了会员。我一问才知道是我二妹给我办的会员。我打电话狠狠骂了她一顿。没过多久,我妈就打来电话,说是她让二妹给我缴的报名费。这次,我是逃不过了。我问我妈,是不是有合适的对象就可以让她见。我妈一听特别高兴,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周末,我有事情做了,就是去参加相亲大会。我来参加相亲,是为了给我妈一个交代。不过,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不知为什么,觉得特别奇怪。为什么就不能单身,为什么到了年纪不结婚,就被说成大龄单身女,走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更为气人的是,有次去商场,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见了我竟然叫我阿姨,我真的还没做好准备从大姐姐这个称呼一下过渡到阿姨这个称呼。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老了,我真的觉得自己老的不成样子了,老成一个老太婆了。
去了几次相亲大会,我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要不是心疼缴的会员钱,打死我也不去。既然去了,就在那坐会儿。我正在低头玩手机,一个男人说:“这儿没人吧?”“没人!”我头也不抬一下,继续看我的小说。
“经常刷手机,对眼睛不好,对颈椎不好,对手也不好,容易得老年痴呆。”
这人有病吧,是不是存心找茬,我正要教训他,一抬头看见一张微笑的脸。我看了他一眼,心想神经病,又低头继续看我的电子小说。
“一起去跳舞吧!”
我正在全心全意看我的小说,完全忽略周围噪杂的声音,更没听到他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和我说话。
他在我面前敲了敲桌子,我抬起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看他接下来出什么洋相耍什么花招。
“我看你一直低头看手机,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一起去跳舞吧,活动活动。”现在前面正在举行活动,大家正在跳交谊舞。
“我不会跳,谢谢!”我继续看我的手机。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敲了敲桌子,“出去吹吹风?”
他眼神示意外面,微笑着,看上去特别温和。周末的相亲大会,一般都是晚上举行,从晚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有各种各样的游戏和活动。有跳舞,唱歌,玩纸牌游戏。
我收起手机,站起来,说:“好吧!”我跟着他去了窗台处,外面安静了许多。现在正是夏天,夏天的晚上,尤其站在高楼,风特别舒服,又软又凉爽。
我们站在栏杆旁边,他笑着说:“你不认识我了,张晓月?”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解地望着他,说:“我们之前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转过脸去笑了,说:“贵人多忘事,老乡,还记得我吗?一起做火车回老家。”
说完,他又笑了。他一笑,就露出那颗小虎牙。我看见他的小虎牙,突然想起来了,说:“不会吧?这么巧,这也太巧了!”
他笑着说:“看来你真把我忘了。估计你都把我的名字都忘了。”
说完,他自报一下家门,“俺叫张云磊,来自山东聊城东阿县。”他用老家话做的自我介绍,我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的脸都酸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笑了,自从许远方离开以后,我再也没笑过。“你真幽默风趣!”我笑着说:“笑的我肚子疼!”说完,我捂着肚子,笑的胃绞痛,像是笑岔气了。
他急忙把我扶到窗台旁的桌子旁让我坐下来,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我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有那么好笑吗?”他笑着说。
我看着他的那颗小虎牙,感觉特别像小时候记忆里的小星星,一闪一亮,说:“我笑点有点低,让你见笑了。”
“最近你怎么样?”
“还好!”我坐的位置正好迎着风吹来。我看着远处的夜色阑珊,仿佛看见许远方超我缓缓走来,他背着画板,走到我面前,放下画板,说要给我画一张画像。我就是像现在这样坐在窗台处,吹着风,我的长发飞舞着,遮住我半张脸,我要把头发别在耳后,他却不让我动,说这样更有意境。结果,他画出来的效果特别好,有一种忧伤,有一种性感,有一种魅惑,他把我夸在了天上。他画的画就像给我拍了一张照片。相对照片,我更喜欢许远方画的画里的我。
他笑着把我抱起来,不停的转圈,我被他转的头晕,害怕地大喊让他把我放下来。他把我放下来,他的眼睛会放电,让我看了像触电一样,我们慢慢靠近,我们相拥在一起接吻了。我们吻的很慢很慢,像是两颗心慢慢走到一起。
“在看什么?”他在我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我吓了一跳,仔细想来,我和许远方认识已经有一年了。我感慨地说:“时间好快啊,一年就过去了,就像眨了一次眼睛,做了一个梦,睡了一觉。”
“你说话就像写文章。”他听完笑着说。
我忍不住苦笑一下,说:“我有个朋友也这样说过我,不过,我自己并未发觉。可能和我整天写文章有关系。”
“你每天都写文章?”
我把刮在脸庞的头发别在而后,点了点头。
我们又聊了会儿天,两人胡乱侃,像侃大山一样,反正说话不上税,吹牛也上税,只要开心就行。他很幽默,他一说话,我就忍不住想笑。他说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爱笑的人。我被他说的又笑了起来。他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就是来让我笑的。
主持人说这是最后一场交谊舞,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天了。他看了看我,说:“一起跳个舞?”“我不会。”我急忙摆手拒绝。
他走到我身旁,绅士地向我伸出手,说:“能否请张晓月小姐赏光跳支舞?”我笑的眼泪流出来了,站起来,伸出手,他牵着我的手去了舞池中央。
我大学的时候在社团的时候学过交谊舞,但是学的不经,因为经常舞伴的鞋,我学了一半就不学了。没想到,之前学的竟然用到了。我开始有点紧张,他笑着说:“别紧张,你就跟着我的脚步走。我往前,你就往后,我往后,你就往前。”“你要做好准备,我可能会踩你的脚。”
“没关系,你就大胆地踩,总不能把我的脚踩出花儿。”
我们跟着音乐慢慢走起舞步,前面有领舞的人,我开始看着他们跳,他让我跟着他的脚步走,不用看他们。我没想到他跳交谊舞跳的那么好,在他的指引下,我还真的没怎么踩到他的脚。看来,我之前学的多少管用,不至于一点也不会。
一曲完毕,他笑着说:“跳的不错哦,比我想象中的跳的好一百倍。”“哪有!还是你带的好!”我们又跳了下一首。我和他近距离接触,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味道很好闻,闻起来特别像古龙香水味。我身为一个女人,从来不喷香水,忽然觉得自己白活那么多年。怪不得,没有男人追我,也没有男人爱。
我们的舞步比刚才默契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我们跳的很认真,全程没有说话。其中有一个节拍,他把我放倒的。他的手托着我的腰,我躺在他的怀里,那一秒,四目相对,我从他眼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急忙收回目光。他把我拉回来,我们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们跳完这曲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说跳累了,明天再跳。我站在窗台处,手把前额头发捋到后脑勺。他跟过来说:“累了?”我点了点头。
他陪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到了散场的时间。我和他一起下的楼,到了楼下,他问我怎么回去。我说地铁,他说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回去。我说了声谢谢拒绝了他。没走多远,我就听到身后车喇叭响。“张小姐!”我听见有人好像在叫我,回身看见他,他停下车,摇下车窗,说:“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晚上不安全。”“谢谢,我还是坐地铁吧,我出了地铁就到了。”“你住哪里?如果顺路,我可以捎你一段。”“北五环边上。”
“巧了,我也是去那边。”
“你去哪里?”我不想让他专门送我,是不想欠他人情。如果顺路,就让他把我送到地铁旁。
“那正好顺路,我把你送过去。我住上地。你呢?”
“西北旺。”
“那上车吧。”他下车,给我打开副驾驶的旁边的门。
他坐上车,一边提醒我系安全带,一边系安全带。启动车子,就出发了。
“张小姐,你听收音机还是音乐?”
“随便。”
“那我就放音乐了。”
“好。”
我打开旁边车窗,开了一点点,可能是车速太快,刮进来的风特别大,特别烈。我急忙把车窗关上。
“张小姐,你平常都会参加这个吗?”
他一口一口张小姐,让我听的特别别扭,说:“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张晓月,也可以叫我老乡。”
他笑着说:“那好,我就叫你晓月吧。”
“随便,叫什么都行,就是一个称呼,没那么多讲究。”
他笑了笑,说:“爽快!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爽快的人。”
我不知道回他什么,只好冲他微笑一下。
他播放的音乐是王菲粤语版的《暧昧》,柔软细腻的声音,让人听完如沐春风。不过曲调和歌词有些哀伤,“从来未热恋已失恋,陪着你天天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断,你的衣裳我今天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徘徊在似苦与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安静下来听歌的时候,总感觉听的是自己的心声。俗话说初始听曲,再次听音,最后听心。歌最怕听进心里,一旦听进心里,就难以自拔。我听着这首歌,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尤其那句你的衣裳我今天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这句话不正是我和许远方的写照,他走了,我的心也走了。现在我的房间里还有他的影子,他的味道,他的声音,他的所有所有,无处不在。我本来要搬家的,可我怕他回来找我,我一搬家,他就找不到我了,就不知道我去哪儿了。我怕他晚上来到我家门前,等我一个晚上,却没等到我回家。我怕他失望,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我宁愿生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也不能轻易搬家。
我出神的望着车窗外,不管干什么,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能想起他,他就像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我听见他喊我月儿,看见他对我笑,看见他认真的画画。他的笔很快很快,像是刀光剑舞,还没看清刀是怎么出鞘,人已经倒下了。他画画也是一样的,还没看清他怎么画的,他就画出一幅画,惟妙惟肖。
“晓月!”张云磊打破平静说到。
我赶紧擦掉眼泪,轻轻说了一声怎么了。他从前面把纸盒送到我面前,我流着泪笑着说:“让你见笑了。”
“我发现每次你遇见我,都哭了。上次哭是因为你母亲,这次是因为什么。你母亲身体好了吗?”
“谢谢你还记得,我母亲身体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刚才的风太大了,吹进了我的眼里,我的眼睛一见风就流泪。不是我哭了,是风哭了。”我自嘲的笑到。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风会哭,而且还哭出了眼泪。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我被他说的扑哧一笑,说:“你就取笑我吧。”
“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哭了?”
“没什么。”
“失恋了吧!”
“没有!”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难道我额头上写着失恋两个大字吗?”
他说:“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不是失恋是什么?”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失恋,也可以是想起以前伤心的事了。”
“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流泪,对眼睛不好。”
“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流眼泪,不过我尊重你,你不想说,就可以不说。”
我没有解释,也没说话。
“之前你来过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他忽然转移话题。
“偶尔来一次,不经常来。我是我妹妹给我偷偷报的名,我不去,钱也不给退。我就当出去旅行一圈,偶尔去坐一坐,刷刷脸。万一哪个看走眼看上我,我也不算白来。”
“你说的自己嫁不出去似的,有那么差吗?我看你在她们那些人中是最好的。”
我没说话,望向车窗外。
“上次,我加你微信,你怎么没有同意?”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努力搜索脑海里的引擎,竟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看来你真把我忘了。我有那么差劲儿吗?”
“你是不是没写备注,我从来不加陌生人。”
“我写了我的名字,但好像你不记得是谁了。”
“没有吧?要是真有这事,我一定有印象。”说着,我就打开手机去查找申请好友记录。
我看到了一个叫张云磊的申请好友消息,而且人家的确把名字写上去了。“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多想,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把这事忘了。”那时,我好像正和许远方闹矛盾。“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越来越不够用。”
“没事儿,你把我忘了很正常。我也不是什么大帅哥。”他冲我轻轻一笑。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长时间,我才想起一句话,说了一句对不起。
音乐还在响,像流水一样缓缓,声声入耳,如丝如弦。车内的空气无比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特别尴尬,后悔坐他的车回来。本来,我就和他不熟,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没话找话是最痛苦的。我看了看他,他没有戴眼睛,车子里有些黑,看不清他的脸,更让他有了一种神秘感。我失神地看了他不知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样看着我?”他说完对我一笑。
我极其尴尬地低下头,说:“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晚上看上去闷闷不乐。”
“没什么,遇见你我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看来我是你的开心果咯!”他笑着说:“我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只能说太巧了,每次都很巧。”
“再次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说明我们有缘,我们是有缘人。”
“有缘人?”我重复一遍这个词,苦笑一声,“有缘人!”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是!”
他把我直接送到我住的附近,下车的时候,我对他说了声谢谢。他下了车,站在车门旁,说:“晓月,要不我们坐下来聊聊天,说说话。我看你心情不好,聊聊天说不定会让你心情舒畅。”
我思考了他的提议,说:“太晚了,下次吧,谢谢你,把我送回家。辛苦你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说。我们是老乡,又住的这么近。我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谢谢!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看着黑色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我转身往家走。我不知道的是,那趟火车无意间促成了我和张云磊的相识,这次的偶然重逢让我们断掉的线又重新接起来。
我们仿佛是一对风筝,摇摇晃晃的飞到天上,又摇摇欲坠从天上落下来。人们只看到我们飞了,却体会不到我们的心里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