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是个小白的时候在某理发店做过头发。这个事情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忘怀。熟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有时候一堑不行,还得多吃几堑方能长记性。
第一次进该理发店就在那个美女的成功洗脑下办了一张会员卡,虽说现在知道不管在哪家理发店都是一样要办会员卡,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太好说话,不免懊恼。唉,对温柔的人简直没抵抗力,何况还是个美女呢?
好吧,我重点想讲的是第二次在该理发店理发。
推开玻璃门就有人过来问有预约吗?有指定发型师吗?我说没有,我等等没事。对我本身自然卷的头发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它相对服帖不会炸就好。所以当新的头发长到一定长度就会去拉直。之前在该店做过一次相对还算放心。而且也的确是没有认识的人,就让他们各自安排。
人非常的多,几乎每个人一进来就会说,我要那个谁谁谁给我做!像我这样的,算稀奇了吧。
给我做头发的是两个学徒,他们人手一个夹板十分迅速地就完工了。
我也是十分豪爽瞄了一眼付完帐就蹦跶着回学校了。等到晚上梳头摸到头发的那一刻才发觉不妙。 头发下面被拉得笔直,中间部分是一种爆炸式的乱卷,用手摸起来极不舒服。我的内心简直崩溃。一夜难眠,第二天果断的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再顾该店。
拉上一个室友就出去了,去的过程中我是非常忐忑的。家里人从小的教育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出门在外勿与人交恶要与人为善,长这么大没与人吵过架。另外每次看到那些靠一张嘴能骂遍十里长街的大妈大婶们,都觉得面目可憎。而我在辗转一夜之后丝毫没有下降的火气已经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仅是那两个学徒把我本来完好的头发损伤到极致,而我本该发觉从而拒绝买单,更气的是那个给我吹头发的发型师明明知道我的头发遭到这样的迫害却装作若无其事不告诉我!平身最讨厌欺骗。越想越生气,我已经做好协商不满意就投诉的打算。
跟室友吐槽了一番她突然醒悟原来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我是要去理发店大闹一场的人。然后她就死活不进去了。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事情,她很害怕。我跟她一样的害怕。但是这样类似的事情,我必须要试着去解决,不能总想着脸面的事。她说她就在理发店对面那个坏的公交站等我。我说好。
我更加紧张了。因为这就意味着我要单枪匹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一场唇舌的较量。我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又在门口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推门直入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
昨天给我吹头发的那个发型师看我昨天才走今天又来,正拿着吹风机的手僵在半空,惊愕地问我洗头吗?洗你个鬼啊,我转过头怒气一下子就迸发出来,凶恶的瞪着他,“我不洗头,我找你们经理,叫他出来!!”当我喝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了。理发师、学徒、顾客、在忙的、没在忙的都看向了我。我又不争气的开始紧张,像一个上课睡觉突然被老师点起来问问题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又都各自忙碌起来。我在镜子面前不断地摸头发想把我所有的愤怒集中起来达到制高点,从而成为一支尖锐的武器准备随时进攻。
经理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他问发型师,“她有什么问题?”
“她没说,只说要找你。”
然后他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看看我的头发。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一边有礼貌的道歉一边说再给我上药拉一次。我集聚好的怒气顿时又消了大半,我问,“能弄好吗?”
他说能。
昨天给我做头发的那两个学徒一边一个给他端着盘子。当他细致地给我一遍护发素一遍药水再一遍护发素一遍精油小心地拉直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期待他能神能地把我的头发起死回生。心下还默默地在想昨天要是是他给我做多好呀,我就不必再跑今天这一趟了。然而洗完头发仍然还是恢复到了来时那般模样丝毫没有改观。我在内心刚筑好的一道墙顷刻倒塌。泪水已经积聚在眼睛里开始打转。这群人围在那里问我满意吗?有没有觉得好一点。经理说发质受损得厉害,只能这样了。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说,“我不满意,我要投诉你们!”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他们把店长找来,店长看了一下我的头发面色难看问谁给做的,叫他们端药水过来,说他给我再拉直一遍。然总是于事无补。发型师跑过来说送我价值多少多少的护理。我说不用了,我不会再来了。尽管这结果我仍然十分不满意,终是没有狠下心来打电话投诉。都不容易,来闹一场也只是讨个说法。何况这结果也都不是谁愿意,自认倒霉吧。
垂头丧气的从理发店出来对室友还是感到蛮不好意思的。她一个人在公交车站足足等了我六个多小时。我说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坐着吧?她说一开始是玩手机,后来手机没电就在那里坐着,很多人看她坐在这里就跑到那里等车,她就来一个人跑上去告诉人家那个车站是废了的停车点,要到前面那一站等车。我脑补了一下路人一脸懵逼的表情甚是搞笑,就调侃她,“你真是个活雷锋啊!”
她回,“还不是上辈子作孽认识了你!这么丢脸的事还是头一回。”
互相感叹吐槽聊以慰藉,我想,这是那天尾声里唯一的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