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我后来爱上过许多女人,他们在我的臂弯中问我爱不爱她们,我都会说 爱,但是我最爱的女人,却从未问过我这个问题。
——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是讲述二战时,13岁的少年雷纳多迷上了当地比他大很多的少妇马琳娜,并通过难以预料的方式解救他心爱的姑娘走出生命泥沼的浪漫故事。关于爱情的故事总是大同小异却也不尽相同,我不是凉生,所以我并不想讲一个忧伤到心碎的故事。
01
2016年的12月20日是我来北京整整一年的日子,时间快到现在回想起来连毕业照的细节还总在眼前,一转身,我已经快要忘记蘑菇先生的样子。说起这个人,我和他,用前一阵大热的电影《陆垚知马莉》里方灰灰说过的话来形容特别贴切,“有些人有些事,若干年以后你想起来,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恶心,恶心透了”。所以这个故事与他无关,我要说的是我来北京之后遇到的另一个男孩,私下里,我偷偷叫他王不羁。
王不羁干净、瘦弱、白皙,摘掉眼镜之后轮廓有点深,我不知道用这样的词形容一个男生是否准确,但我还是觉得他清秀。他没有肌肉也不健壮,不满足我对男神的所有幻想,但我总忍不住偷偷去看他。他是白羊座,热情开朗,当然更会撩妹儿,我是巨蟹女,内敛羞涩,外向的糖衣里包裹着小心翼翼。我和他认识的契机特别古怪,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像我这种连发小都是八个姑娘的异性绝缘体,能有一个男性朋友简直不要太开心。我们信誓旦旦约过很多次酒局,最终都败给了一次次的电影和美食诱惑上,这种暧昧就像电影里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More than lianrenweiman”。
不知道别人是否都有过相逢恨晚一见如故,我第一次见到他用这八个字来形容刚刚好。
刚认识的时候我们除了人生理想无话不谈,其实我是一个在大多数情况下不需要男朋友的姑娘,可以自己上班,可以自己吃饭,可以自己随便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去通州淘宝城修眉毛,也可以看电影拥有好朋友,就像谢耳朵剧里说的,我们给自己的快乐跟两个人一样多,只要心里强大就没有什么是一个人干不了的。但是在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在我第一次租房第一次搬家的时候,在我无数次黑夜里走在漆黑的楼道不停回头生怕陌生人尾随的时候,在我一个人趴在床上关灯不敢睡觉的时候,在我痛经到想要跳楼的时候……
我突然的意识到,哦陈喵喵,你需要一个男人!
王不羁的出现不早不晚,刚好在这样的节点上,想来我和他谈不上失去,更说不上用爱谁的心去爱世间万物,因为从未开始,这听起来真像个悲伤的故事。
我们第一次吃饭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似乎是在蓝港的某个小店,人满为患炊烟袅袅,他提着我的包靠在木制篱笆边抽着烟,我没跟别人提起过我挺喜欢看男生抽烟,烟雾缭绕里混杂着人声鼎沸,我努力控制着嘴角。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他突然问我,在这个行业里做演出的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花名,千万别问为什么,就像我们偶尔也想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吧。
我笑着摇摇头。
“我刚入行的时候一桌人吃饭一个前辈突然觉得好记也上口,主要是太帅没办法”
“……”我
他的真名、花名都挺好听的,可我还是想固执的叫他王不羁,我认识很多肆意生活随性不羁的男生,他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我甚至说不清楚他哪里好,但他是王不羁,独一无二的王不羁。
02
我们都是东北人,他理解东北姑娘的大大咧咧,我明白北方汉子的不拘小节。
很多人说他高冷又傲娇,对不熟悉的人板着冰山脸,其实他朋友都应该知道,他只要张嘴基本形象就会破功,我给他发过一个视频国外的夫妻吵架互打,他反应特别快
“放心吧,东北男的不敢打女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东北女的更像男的好不好”
我:“……”
微博上经常有人问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友情,这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让人难以回答
慢慢的
我想他应该是腻烦了不温不火煮青蛙的状态,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行动。
我清楚的记得这个云淡风轻,难得雾霾稀少的日子。他说:“陈喵喵,来我家吧”。
他家的家具都不算新,吊灯的光也有点昏暗,但是整洁、排列有序,四处散发着厚重的清新剂。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但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眼光异样,我知道这不是爱。他抱着我看《冰河世纪4》身上有淡淡混着烟草的香水味充斥我的嗅觉,是我喜欢的味道。就在我说出想要一只剑齿虎迭戈玩偶的时候,他低头吻了我,不是偶像剧也没有樱花雨,水到渠成之后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告诉他,男女朋友才能做这样的事,他随意的说那你是我女朋友就行了,即便是现在的回忆隔着屏幕,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满满的敷衍,别骂我有多傻,最后我也没有推开他,那终究变成了不可描述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送我上车,我坐在副驾驶所有的画面一幕幕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一颦一笑、上扬的嘴角和高挺的鼻梁,我不甘心。朋友说他或许是寂寞或许是难过,有一些悸动,但总归不是爱。好吧就算都是月亮惹的祸,可好多姑娘就是这样,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不值得,可还是忍不住贪恋一时的温暖,“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很抱歉致力于不随波逐流的我也变成了好多姑娘的一员,没办法当做一夜情一样转身的毅然决然,我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但我知道我不能沉默。
我快速的发消息给他:“王不羁你说实话,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慰藉寂寞。”
过了很久,手机“嗡”的一声震动,我明显感觉到双手的颤抖,打开对话框。
他回复的短消息说:“后者更多一些吧,抱歉了。”
短短的十个字我大概看了一个世纪,虽然早有预感,还是避免不了眼眶一酸心脏一紧,一抬手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被子上,原来我动了情。
不记得是谁很早之前警告过我说:“动情之后,在没摸清对方底牌之前,千万不能动心。”我没有怪他,因为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谁也没有胁迫谁。我更不怪自己,如果总是谨小慎微画地为牢,瞻前顾后的把人生后十几年想清楚再去做,可能会徒增太多遗憾。庆幸的是我没有遗憾,他只说后者更多,而没有全部是后者,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他不忍心说出真相,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男生都不可能对着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肉体产生欲望,原谅我这个粗俗的人粗俗的认为爱的前提就是性,身体和灵魂密不可分。
这件事之后,我总是想起韦应物的那首诗“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总是憔悴,把负能量四处传播,爱不了等不到就要死要活。我向往的是巴尔扎克贫瘠土壤里盛开美丽花朵的爱情,“真的爱情,像美丽的花朵,它开放的地面越是贫瘠,看来越格外的悦眼”。
下一次见到王不羁的时候我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告诉他:“相逢太短不等茶水凉”不知道他会不会明白。
我还是一样和他有说有笑,我并没有把心里的这个小秘密告诉他,你可以笑我懦弱。朋友们说我疯了,我想人的一生应该不会总去做主流的事情,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要和别人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大错。况且我和他并没有结束,跨年夜就要到了,2017年谁知道会怎样呢,我想我是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期待更多,期待巨蟹女陈喵喵和白羊男王不羁。
但是生活除了死亡哪里有真正的结局呢。最后的最后,也没有提前太久的新年快乐。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烛光倒影为我添茶
相逢太短不等茶水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