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有一次走在路上,碰到一位多年未见的长辈,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看得我很尴尬,只听她叹口气说: “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原来还不觉得呢,唉,你妈妈真是没享到福哦!”这时,我的脸上不知不觉有眼泪滑落。
附图:妈妈年轻时
附图: 年轻时的我
今年是母亲离世20年,是脑溢血夺去母亲生命,享年60岁。
那一年我已调动工作来广东,工作很忙;大弟已成家生子,没和父母一起住;二弟是单位销售负责人,长期在外出差;小弟也已参加工作,‘三班倒’。母亲突发病情,竟没一个亲人在身边,这是我们做子女最最自责,每每想起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我们四姐弟都是出生于六十年代,在那个国家经济困难,物质匮乏的年代,父母虽然都是单位的技术骨干,工资不算低,但要抚养四个孩子,还是捉襟见肘的。
在我从小的印象中妈妈特别能干,她是江苏扬州人,在上海生活过。记得我们在湖南生活的时候,她托人从上海买来‘服装纸样’,自己学着放样、裁剪,凭票买到一台‘蝴蝶牌’缝纫机,于是晚上脚踏缝纫机的声儿,陪伴我们四姐弟做作业;妈妈在厂区外开了一块地,学习种菜,还种过棉花,由于种得太密集,只结过几个开的不大、也没有想象中白的小棉球;妈妈还会把厂里发的劳保线手套拆线,重新加上毛线,为我们编织厚厚的贴身暖暖和和的毛线衣……
我在家虽然是老大,但父母承担的家务事基本是不让我做的,当然我也在做家务方面一直‘低能’,属于洗碗手没‘螺’——拿不住碗的意思、煮饭要插葱(小常识:在还没有电饭煲的时代,煮饭一不小心就煮糊了,若在饭中间插几根葱白,可去糊味)。弟弟们倒是一个接一个随着长大会干越来越多的家务活儿;穿戴方面更是‘重女轻男’: 弟弟们的衣服总是大的穿紧了,就给小的穿,而我是年年都会有新衣服的。记得1975年我小学毕业前就穿上了一件小碎花‘的确良’上衣,那是我们班同学都还没有的。在高中毕业之前,我已经戴上了一块手表,记得是‘双菱’牌。我参加过学校蓝球队、文艺队、学过脚踏风琴、口琴、吉他、素描、硬笔书法(因为我很抗拒写毛笔字),父母都是大力支持的,对弟弟们则不然: “怎么铅笔用得这么快啊、橡皮擦怎么又丢了、衣服又划了口子,不会爱惜点么……”现在看来我父母在四、五十年前,已经是具备和实施’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的理念啦!
附图: 我们四姐弟小时候
现在我们四姐弟生活都还不错吧: 我退休了,大弟、二弟、小弟虽然还在工作,都还轻松。
附图:
五年前我50岁生日时,姐弟合影
我们四姐弟的下一代也成长起来了,我的女儿现在是一名医生,大弟的儿子是公务员,二弟的女儿、小弟的儿子都是在校大学生。
附图: 四个晚辈合影
今天是清明节,禅城的天气没有‘雨纷纷’的悲戚,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我一直想写篇文章纪念我的妈妈,那曾经的点点滴滴是那样清晰浮现在我的脑海,坐在电脑前,我的耳畔响了一首歌,也表达我深深的感恩之情: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心依着你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情牵着你
我是你的一片绿叶
我的根在你的土地
春风中告别了你
今天这方明天那里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我的路上充满回忆
请你祝福我
我要感恩你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