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国,池市,青石板刚刚见证了雨泥之情,似历经岁月把玩的手串般圆润反光。池市,这是一座不知伫立多少个年头的老城,见证多少王朝的更替已无人道的清,自有史以来他便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个岁月,如一位神秘安详的老者,静观沧海桑田……
本人古十千,没事旷个课,打个游戏,抽个烟打个架……如果非要在我身上找点不普通,那就是我右手小臂的“古”字形胎记了,我本以为这是某神的转世印记,如果不是现在我平凡的快成人渣了我还真心信了,本以为会有一天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挥舞这古印记,便百万人追随于我,为我征战南北,建立本王的古氏帝国。可是现实太tmd骨感了,二十年来,我连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机会都没遇到过,可恨可恨,枉我一身本领却英雄无用武之地。
正当我万分感慨之际,肚子开始抗议我的逆天自恋了,拯救世界先放一边,先吃饱再说,本王已经饿得快濒临灭绝了。
我随便进了路边一看着还挺干净的面馆,用尽我最后的光和热发出一吼:“一大碗牛肉面,呼~~”。在我坐下之际旁边传来一特猥琐的声音“哟哟哟,一万,你昨天是干嘛去了啊!虚成这样,嘎嘎嘎……”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和尚那货,这家伙大名严僧,再加上那一年四季不变的光头,外号和尚从此而来,不过他那近两百斤的体重,着实是个身为吃货的山寨版和尚。这家伙跟我是从穿开裆裤一直玩到大学的兄弟。
我没劲儿跟他闲扯,边掏出烟,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自己抽出一根点上,烟盒就放在了他面前,我示意他想抽自己拿。
不一会面端上来了,如果现在让我美女和面二选一,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面,赶紧丢掉烟屁股,用脚碾了碾,拿起筷子胡乱扒了几口面,再几口面汤下肚,舒坦多了。
没几分钟一大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被我消灭了,直看的和尚两眼发直道:“一万,你是不是被饿死鬼上身了?比我吃的还快!”说着看了看他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面问我还要不?和尚就是这么个人,看着特粗狂一老爷们,却有一颗娘们的心。我摇了摇头,吃不下太多,不然也不会瘦的跟电线杆似的了。我点了支烟说道:“昨天通宵打比赛了,对面有个sb剑士,小爷虐他千万遍,他仍待我如初恋,ID还叫什么风流才子,十足的逗比请来的猴子一枚…………”我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响,我跟和尚都朝声音处看去,只见面馆一狭小隔间里坐了七八个抠脚大汉正往我这边看,透过隔间那不太干净的玻璃门我看到其中一个满脸络鳃胡年纪三十岁左右的花背心大叔正瞪着他那双死鱼眼瞄着我,眼睛瞪的极奇大,似乎是想表现他强烈的愤怒,却一不小心串戏了,活生生演成了愤怒的小鸟。
我没把持住,扑哧一下笑抽了,口水差点喷了和尚一脸,花背心明显被我这一笑给惹的更愤怒了,霍的站起身朝我走来。我对和尚打了个眼神,示意他来者不善,和尚心领神会,手已经摸向了旁边的铁板凳。花背心看着跟笨熊一样,速度却不慢,我端起面碗的同时已经到了跟前,伸手向我的脖子抓来,看来是没法善了了,在他抓到我的前一刻,我脖子一缩躲了开来。花背心明显没想到我竟然躲开了,在他惊讶之时我抄起面碗就想扣在他头上,谁知花背心只有片刻就反应过来,竟然跟我一样脖子一缩躲过我的面碗大招,然后丢给我一个讽刺的笑容说道:“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呢竟敢骂我,老子就是风流才子,你……”话没说完,一张铁板凳飞向花背心满是胡渣的右脸,剩下的话他只能说给自己听了。和尚下手够狠,花背心倒在地上捂着脸,鲜红的血液从他指间渗出,可见伤的不轻。
这一切的发生太过突然,花背心的同党还没从吃惊里走出来,我赶紧招呼和尚一声:“点子扎手,跑!”和尚没有片刻迟疑跟着我跑了出去,花背心的同党见我们开跑了,赶紧追了出来,只听见老板娘在后面的骂声,我跟和尚相视一笑,深藏功与名。我们直冲学校跑去,眼看着快要甩掉花背心那伙人了,前方却迎面来了辆面包车,正巧堵在路上。因为是小吃街,人流本来就挺多,在一来街窄,我们俩毫无疑问被堵在了这,顿时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呀!
回头望去,那伙人已经距我们不足二十米了,看到我们跑不了,还放慢了步子,一步步围过来。我赶紧搜寻附近有没有称手的棍子之类的,总不能空手对付六个壮汉,虽然有了棍子也没丝毫胜算,不过好歹能斗一把,输场不输人。我抽起旁边小摊上的水果刀,递给和尚一把,并让摊主帮忙报警。因为没有胜算时是我是不会采取背水一战的,不如留条退路,待他日讨回今日十倍的损失,因为学校门口就有警察执勤点,大概三分钟就能来到,所以我们只要坚持过三分钟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花背心一伙人已经来到了近前,我刚想说点什么拖延时间,却只见一伙人从身后抽出砍刀电棍之类的,我头皮一麻感觉这次要出事了。虽然我跟和尚也经常打架斗殴,可是跟这群专门混社会的大叔们一比,学生的那一套太小打小闹了。
领头的那个戴着比麻绳细不了多少的金项链,手里惦着电棍,突然间戳向和尚,和尚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还是被戳到了腰间,下一刻我看到了和尚正倒在地上抽搐,同一刻另外三个马仔提着砍刀向我横扫而来,我提起最快的速度原地转了半圈,但是依然没能躲过,有两把刀擦到我,在我手臂上开了两个五六公分的口子,鲜血瞬间把袖子染的殷红。我看向和尚,只见剩余的三个混蛋正在用锋利的砍刀在他双臂上滑动,每动一下就会有一道血口出现,和尚脸上已经全是汗水,他分明在忍着不愿意叫出声,但是他的嘴却在一张一合,我看出了他的嘴型,他在忍着剧痛与耻辱说“跑!”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宁静了,我是绝对不会抛下和尚的,这个与我嘻笑怒骂十几年的兄弟,这个与我吸过同一支烟的兄弟,这是那个挨打受辱却让我快跑的兄弟啊!
我抄起只有十公分长的水果刀迎着砍刀电棍冲去,眼前渐渐模糊,感觉不到疼痛,仿佛到了另一维度,周围全是大片的血红色荆棘,我拼尽力气乱砍,血红的荆棘不断剌破我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动。不知是荆棘本就是血红的,还是我的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没了意识,这就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