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89年生人,09年正式自我承认并入了圈子,“苏州同志聊天室”。这十几年哭过4次,入圈之前,就跟判死刑一样,我倾诉了几个好朋友,无声痛哭。
那时候有见过:圈子,进得去,出不来。好像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执着,逼着我想进去看看,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死胡同。
我第一个交往也是第一个认识的圈子朋友:陈明。后来他教我怎么打开软包装的烟。他在酒吧上班,天天晚起晚睡,个子高高瘦瘦,很自然,经常带他姐姐和我牵手逛街,那时候幸福如秋日阳光。
我们见面总没什么话可以说,安安静静没有矛盾,他好像总是心事,我不会多问,连KiSS都没有过了几个月。有天夜里两点,接到他电话,却是他朋友打的,说他喝好多酒,让我劝劝他。我本来怕黑,夜里的学校又阴深深,占卜了一卦,记得是“水火卦”,离下坎上,主猜忌引口角之争。我二话没说,拖着自行车翻墙跑出学校,夜里的苏州春虽将尽犹然冷风迎面,半路看到了好几辆巡逻警车,给自己壮了胆。
到酒吧门口,刚好他打我电话,不准我到酒吧里面,说他没事,等他。等吧,等到早上4点多,又冷又困,他之前打我电话的朋友出来了,说他跟人吵架了,现在好了,让我先去他宿舍休息一下再去上课。
停了自行车,爬到了他宿舍6楼,门刚开,他电话打来了,你在哪?我说在你宿舍。和谁?和你朋友。他电话挂了,跑回来找我,然后就非常凶的喊:你们做了什么?我没有回答,淡定的走下楼,推着自行车要走了。他拖住我,你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我说: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口角,以为是你跟别人,没想到是我,误会我不要紧,我给你解释,至于不信,我不会说第二句话。
他硬要我说做了什么,我八百里加急走了。电话响了5、6个,我回到宿舍,课没去上就睡觉了。
从此他电话再也没接,暑假开学后回校,偶遇他朋友,很自然地跟我提了一句:陈明死了。
我愣了,问:怎么死的?他朋友说:在连云港跟人打架被打死了,死的时候他父母连他骨灰也不要了。我问:为什么?他朋友说:他有艾滋,也出柜了,他父母恨他。
我静静地走了,没有伤感,没有难受,也没有害怕。那时候我好像还恨着他为什么要怀疑我。
这是我进入圈子,第一个认识而再也见不到的人。也是我最清纯最简单,喜欢一个人而没有性冲动也不会计较他什么条件的人。
我是一个只喜欢真的人,不排除也装过逼说过假话,可还是真让我自在而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