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老曾(一)爱情里的卑微全都给了你

2017年12月初

老曾啊,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是不是,已经久到现在想和你聊两句都不知道怎么开头才好;可是又忍不住,实在想说,所以写在这里,如果你能看到,会懂我的吧。若是不懂,也没关系,你知道我是写给你的就好了。我喊老曾,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喊的是谁,他们都叫你华子、大华,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叫你,所以我叫你老曾。可能你不知道,这个称呼是我想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定下来的。原本我想叫你华哥哥,可是有些暧昧,担心被人看出来咱两个有什么关系;老华又不好听,有点像“老叫花”的简称;后来就想在“曾”字上做文章,就喊你“老曾”了,我喊你的时候总喜欢连上一个“啊”字,和喊别人的时候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你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吧;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我想好了,如果有一天咱们关系更亲近了,我可以在你面前说土土的山东话,我就不喊你老曾了,我喊你大曾,因为我觉得用山东话叫大曾更好听,我跟你说过,山东话是有泥土味的,喊大曾的时候最后一个音节会在鼻腔里停留一小下,好像是我的情感和情绪会顺着泥土味一起酝酿一下然后递给你。你还没有听过我带着泥土味喊你大曾吧,其实我喊过好多次,只是没有当着你的面喊出口,你没有听到而已…

你说,还要有多久我可以喊你大曾呢。

老曾啊,原本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怎么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呢。我特别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样子,你都会去哪里吃饭,你上班的时候是骑车、开车还是公交车,你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是不是还背着我送你的电脑包,关于你的一切,我现在都不知道啊;有时候我想去问问,可是我又不想问,如果你想告诉我,你应该自己来说才对,干嘛要让一个女孩子去问呢,所以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愿意跟我说这些吗。如果你愿意说,我一直都有空的。

我现在在上海上班你知道吗,我来这里一年多了,已经快要喜欢上这里了。上海的车很多,路有些堵;人也很多,尤其是早晚高峰的地铁里。以前在老家看脱口秀的时候,那个演员做着夸张的动作,说:我们上下班的时候脚抵着脚、肩挨着肩,随着地铁一起摇摆,就像菜市场里成捆出售的金针菇。那时我还觉得好笑,现在才发现,竟然是真的;常常会被人挤上地铁,再挤下地铁,路上需要时刻注意,在不该下车的地方要来回避让,才能不被挤下去,有时不幸被挤下去了,就要赶紧趁着车没开走再挤上来。我这样写,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地铁里有多少人,我文笔不好,你也知道,我总是说不出我最想说的话,这么多年,我还是说不出,你也体会不到,是不是。


2017年12月底

老曾啊,我现在过得不太好,整天昏昏沉沉的,上班、下班、睡觉、起床、吃饭、学习、看书、玩游戏,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上海特别大,我特别渺小,小到连我自己都不能看到。你走前我说过我会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呢,在每个瞬间我都在提醒自己,要努力认真地工作学习,不可懈怠,可我提不起精神啊。老曾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

老曾啊,马上就是2018年了。我有一件事情想做,不知道你会不会反对——我想去找你。我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是我自己想要离开现在的生活,休息一段日子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遇难则退,就想平平庸庸、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最近的麻烦太多,我不想再死撑下去了。所以我去找你吧,我的积蓄够我自己生活一段日子的,不会给你添麻烦。你知道我喜欢你待的那个城市,我真的好想去那里。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去见你,我只在那个城市安安静静地待一段日子,休息够了我就走。这样你总不会反对的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真的希望还能见你一面或者听听你的声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耳朵里常常不自主地嗡嗡作响。我去过医院,大夫说这是耳鸣,我得了中耳炎,需要药物治疗,不过即使如此,以后听力也有可能会慢慢下降。我记得上次我们有声音地进行聊天是两年前,真的好久了。可以再听一次你的声音吗,我担心万一哪一天我真的听不到了,会忘记你的声音。我不想忘记。

老曾啊,你喜欢较真,所有事情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我确实做过让你不喜欢的事情,真的至于让你这么久不耿耿于怀?几度春秋已逝,时过境迁,现在和过去早已面目全非。我认为有些事情可以过去。

老曾啊,你知道我喜欢喝酒,所以如果今天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你不高兴的,你就当是我的酒话好吗?毕竟我也不是经常这样打扰你、占用你的时间对不对。

其实说到底,我也只是喜欢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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