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出头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今天是我二十一岁整整半年的日子,我来好好想想我的价值观吧。
大概六年前左右,在看《海边的卡夫卡》的时候,被下面这段文字震到了:
“正确。”说着,大岛用铅笔带橡皮的那头轻轻顶在太阳穴上,“确实如此。不过么,田村卡夫卡君,有一点你最好记住:归根结底,杀害佐伯青梅竹马恋人的也是那帮家伙。缺乏想象力的狭隘、苛刻、自以为是的命题、空洞的术语、被篡夺的理想、僵化的思想体系——对我来说,真正可怕是这些东西。我从心底畏惧和憎恶这些东西。何为正确何为不正确——这当然是十分重要的问题。但这种个别判断失误,在很多情况下事后不是不可以纠正。只要有主动承认错误的勇气,一般都可以挽回。然而缺乏想象力的狭隘和苛刻却同寄生虫无异,它们改变赖以寄生的主体、改变自身形状而无限繁衍下去。这里没有获救希望。作为我,不愿意让那类东西进入这里。”
当时还读不太懂这段话,只是被中间都一些词和个别句子touch,就把这段话背下来了。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想把这段话变成我根里的东西。
然后从前年这个时候到今年,两年间经历过转专业、出走、失恋、虚无,见了更多的一些人,走过更多的一些地方,也从困扰自己良久的社交焦虑中走了出来,知道了自己是一个INFP,总是更懂得了一些这人生的。
对于人生,我一直有一种疏离感。从初中开始,不断的转学转班,大学一开始读的基础物理,后来又换到现在这个工科,再然后到现在决定去考心理学的研,会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在当下,总是想去更远更缥缈的地方。以致自己会不断的想远走他乡,买一张不认识城镇的火车票去往陌生目的地走上一晚,连恋爱都谈得是远在这国家另一侧的异地。
所谓的疏离,是为什么呢。那时候自己想不清楚,也似乎以为将这样一辈子处于疏离和认同之间,在各种形式的不安之间奔走,沉迷于旅途的颠簸,沉醉于自我的幻梦。
可是到现在会想,这种疏离,在根底上是来自价值观的不认同吧。
周围的年轻人,我搞不清楚价值观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我看不出来。大家似乎不会为除却自身之外的事物而激动而愤怒,除却人身攻讦的争吵,没看到过大的情感波动。他们的价值观是在自己身上吗,又或者在亲人身上,爱情身上?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去问他们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可是我想,我终归和周围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这样强烈的疏离感,就算我一直强迫自己站在人堆里,一直伪装掉自己不一样的那些想法,心底的欲望和拒绝还是会通过疏离的方式表达出来。
归根结底自己是一个N,人群中只占五分之一,归根结底自己是一个INFP,人群中只占百分之2。MBTI这样的测试很多地方说信度效度不够,科学性不够,但对于INFP这个性格的描述倒让我确定是一模一样,毕竟迈尔斯布里格斯自己就是一个INFP。心理学家其他的不好说,内省的能力绝对是一流。
所以会决定去走向心理学,决定去走向文字走向抽象。虽然前路万难,所有人都指着你说那是错误答案,但是一个属于自己的错误答案总比偷到一个别人的正确答案要好。
因为在自己的价值观里,是这样排序的:
真》美=善》平和。
万事只有真才有意义,在这个国家里,我见到假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久而久之都快忘掉怎样说真话,我希望自己真。
美和善其实是一样的,如果一个人能时刻想着自己的行为美不美,就不会容忍自己做出那些丑陋的不好的事情来。
我希望世界平和没有争吵,人和人之间自由而温柔的交流观点。
这是我现在认为最重要的三样观念。
现在认为最重要的能力是文字的能力,我希望自己能写出好一点,打动人心一点的文字,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最喜欢的歌手是张悬。
现在最喜欢作家是村上春树。
现在最喜欢的国内作家是阿乙。
现在在看的欧美作家是毛姆和茨威格。
还有什么呢,我想想,嗯,人间的词里面挑一个最好的,是“理解”。
以上就是二十一岁半自己的所有了,不过对二十一半的自己还有两段寄语:
永不要因世俗的价值观而背弃自己。
错误的事情,并不因犯错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就有了正当的理由,想清楚自己的价值观,然后对这个近乎愚莽的社会保持一定程度的抵抗。
二十一岁半的自己,留在这里,然后我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