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静文接到小茹打来的电话,大概意思是说她失恋了。这通电话让静文很是惊讶,毕业有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两个人甚至没聊过几句话。就算放在以前,彼此之间也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认识,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静文在接到电话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招人喜欢的小茹走在校园的路上,回头率足以说明一切。小茹是受男同学欢迎的,便经常会跟女同学疏远了。想着毕业以后大家各自的去向,有考研的,有工作的,有相亲的,等等。但是被电话那头小茹的一个提问打断了,小茹极力想证明自己是多么难过,付出多少,失恋的人似乎总是不明白,其实自己心里还想着对方,就这样把自己逼上一条绝路了,却不能去恨,唯有剩下心痛,这是静文理解的。
静文不是很了解小茹,只是凭借仅存的一点点记忆,摸索起来,竭尽全力去安慰小茹,毕竟此时此刻有人倾述会好些,大概同样是女生更容易感同身受。
估计这就是小茹找静文诉苦的缘由吧。
“你说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
“不是外貌,就是才华,可能是善良”,这些话都太普通,小茹没有反驳,亦或是肯定。静文不是情感专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能让小茹不要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只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听小茹诉苦。
“人们都说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快乐就行了,我现在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爱情只是消费一段时间的商品,过期作废”,静文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随声附和一下小茹比较好,不然的话,看样子小茹还要继续钻牛角尖下去。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不过不能走极端,我觉得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便生成了爱情,总有消耗殆尽的时候”,静文说出这段话,就后悔了,这明显并没有把小茹带出爱情是一阵不会持久的狂风的死胡同来。
“这些话我都懂,我也不会再去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了”,但是小茹却像很乐意听这些话,小茹也不像先前那般说话有气无力了,隔着电话,静文甚至都能想象到小茹眼里散发的奇异的光。
“这样最好了,明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会遇到很多人,说很多话,吃很多东西,睡很多觉,哈哈”,静文说这些话,就是想让小茹能快点从阴影里走出来,为失去的东西劳神不值得。
“你毕业以后工作的怎么样啦”,小茹开始谈论起静文的事情来了,可能小茹已经想通了,转移话题也好,便不再去想其他的,该忘记的就让它过去吧。
“还好啊,累是挺累的,有时候真想留在学校考研,继续学习”
“还说风凉话,我倒是觉得尽早的融入社会,能尽早的享受生活,读书的时候谈恋爱真是个错误,你觉得呢?”
静文不怎么想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涉及到了自己。毕业以后跟男朋友就分开了,一个去陌生的城市工作,一个留在熟悉的城市考研;像两颗夜空中闪烁的星,时隐时现。
“嗯,就那么回事吧”,静文随便附和一声。
小茹听后继续追问,语气坚定迅速,好像能从静文这里得到真理一样。“具体点具体点,谈谈你的感受”。
静文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说说自己的事情,更直观些,但又怕小茹反感,索性换个说法。“我觉得,那种感觉很重要,一对恋人牵手走在明月湖畔,微风轻抚,湖岸四周的灯火尽是快乐,沉浸其中,便无法自拔”
似乎是说到了小茹的心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之而来的又是迫不及待的追问。“还有随风飘摇的垂柳,和那条放着无数凳子的长廊,跑步的和散步的人一个接一个从身边掠过,任时光流逝,微风轻抚。你是不是在说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啊?”
静文很疑惑,感觉小茹像认识自己很久了一样,确切说跟自己很熟一般。
“你说的这些事,很多人都经历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忘掉过去。我说这些话是让你往前看,不要回头望”,静文说教了一番,觉得这样的事最好讲直白透彻些更有说服力。
“嗯,我这个人比较好奇,其他事情我一概不问,就想听听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小茹像是着了魔似的在追问,或者有意逼问静文的事情。
静文不耐烦地回了小茹一句,“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静文像是被小茹失恋所感染,心情有些低落,感情是自己的事情,听别人说的再透彻也不会有太大帮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嘛?”,小茹接下来这句话让静文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回些什么话好,出于本能或自尊心,静文十分勉强的回了一句,“好的很,不劳你费心”。
“能拥有完美的爱情该多好啊”,小茹虽然是说给自己听的,但静文已经听进心里去了。静文感到很虚弱,大概是没吃晚饭聊太久的原因,又或者心里已经极度疲倦了,只是轻声回了小茹一句“会有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差点没听见。
“没事的,你男朋友不是也留下考研了嘛,我会帮你监视着他,有没有去不该去的地方”,小茹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声音里满是自信。“没有地方可去了,那里的风景我和他全都逛完了”,静文的语气很坚定,一点也没留给小茹反驳的余地。
小茹倒是很乐观,从失恋到现在终于稍稍地笑出了点声响。静文也跟着苦笑了一声,只是接下来的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很难再继续下去。
最后,静文觉得自己的任务也达成了,功成身退,两个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静文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风吹的有些寒冷喧嚣,径直向窗台走去,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各大酒店宾馆的霓虹灯在闪烁着,静文看也没看,关紧窗户,拖着饥肠辘辘的身躯移到床上,没心情吃一口东西,只想打个电话给谁,或者早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