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夜夜心》【五】子清借琴声示爱希雅 康熙送曲子庆生瑾墨

上一章  再聚首俏瑾墨巧脱身  重国法圣君主警刘妃


接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康熙还是出了宫,前往苏瑾墨所说的常隆客栈寻人,店家却说没有叫金墨的客人。出了客栈,康熙想起瑾墨古灵精怪的样子,才意识到被他骗了。

回到宫里康熙就召来子清,让他安排人手务必找到金墨。

曹子清有些莫名其妙,“皇上为何要寻那金墨,可是有什么问题?”

“奥,那日朕和他聊天,发觉他对民间之事有自己的看法,朕需要有这种江湖人士来广知天下之事。子清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子清虽然觉得皇上的理由有些牵强,但扔安排人手在京城各处找寻金墨,不过寻了半月,也没什么结果。将此事禀告康熙,康熙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仍命子清私下打听金墨。

月夜,子清在府內漫步,突然听到优美的琴声传来。顺着琴声竟走到了旁院,正是卫希雅住的地方。这几天父母不让子清靠近这里,加上皇上让他找寻瑾墨,他竟没有见过希雅。

远远望去,希雅身穿一身白衣,坐在廊下,低首抚琴,微风轻拂她的秀发,琴声飞扬,发丝起舞,在朦胧的月色下,希雅像笼罩着一层仙气。从未对女孩动心过的曹子清动心了,他痴痴地走向希雅。

“啪。”听到脚步声,琴声戛然而止。

希雅抬头看到子清,有些不知所措:“曹公子!”

“卫姑娘,打扰你弹琴了。在下听琴声过于哀怨,怕姑娘太过伤神。”

“公子多虑了。我正想找机会告诉公子,在贵府叨扰多日,我想回家。”说到这里,希雅又想起父亲去世家中无人,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没有叨扰,姑娘住在这里是在下的荣幸,请姑娘安心住在府上就是。”子清看到惹卫希雅想起了伤心事,愧疚得有些语无伦次。

“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卫希雅悠悠地说。

曹子清有些揪心,“姑娘大可以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我和阿玛额娘都会把姑娘当作家人照顾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姑娘永远住在这里,我愿一生照顾姑娘。”曹子清鼓足勇气,终于把心意说了出来。

“谢谢公子好意,夜深了,请公子回房休息吧。”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不等子清回话,卫希雅就进了房间。

“你是说公子去看卫姑娘了!”

“是的老爷,两人交谈片刻公子便离开了。”

“听到谈话内容了吗?”

“没有,只看到卫姑娘哭了,公子也不开心。”

听了下人的汇报,曹玺一脸凝重,看来必须立刻搞清楚这名女子的身份和她与皇上的关系,不然必出祸事。

“你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皇上出宫你不劝着,还跟着一块瞒着本宫,你可知道多少人对皇上虎视眈眈。”太皇太后修剪着手里的盆栽,声音不大,在曹子清听来,却感到莫名的压力,“本宫把皇上的安危交给你们,能放心吗?”

子清不敢回话,跪在地上直叩头。

“你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是真心伺候皇上。可是伺候皇上不能只顺着皇上的心意走,你得帮皇上把着关,你懂吗?”

“属下知道了。”

“皇上最近出宫日益频繁,你们当本宫老了,糊涂了,其实我都知道。”

太皇太后站起身来,“你回去吧,记得以后有什么事先来给我汇报,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属下明白了。”

走出慈宁宫,子清才感觉到自己竟出了一身汗,被这秋天的风一吹,凉飕飕的。

“阿玛,你喝太多了,我扶你休息吧!”苏祁昂看着举杯不止的苏延龄,担心地说。

“我没有喝多,祁昂你知道吗?十六年前的今天,我在外出征,你母亲在家临产,我出征赶回家,你母亲已因难产离开人世,只留下刚出生的瑾墨在襁褓中啼哭。阿玛心里苦啊,你母亲自己走了,那时你才四岁。从此在战场上我再也不敢拼命了,因为我怕你们两个无家可归。我带着你和妹妹,这么多年既当爹又当娘的,终于把你们带大了。”

听着父亲的哭诉,苏祁昂泪流不停。他们却没有注意躲在暗影里的苏瑾墨。每年她的生日,父亲都会灌醉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起为她过生日。

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对父亲来说是悲是喜,如果没有她,和父亲青梅竹马、琴瑟相合的母亲或许还在人世。父亲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会不会每次看到自己都想起母亲,从而心生反感?

心里愈加难受了,因为她来父亲房中,所以下人并未跟随,瑾墨不想再呆在府里,太过压抑。她施展功夫,上了墙,因为沉浸在悲痛之中,苏家父子并未听到。

借着月色,瑾墨走在青石板路上,想到每年的生日都过得如此凄凉,心里更加烦忧。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在月色的衬托下透着一股凄美。瑾墨顺着笛声走到一座桥边,看到吹笛之人坐于桥边,走近,却是自己认识的人。

瑾墨一直等笛声停了,才走上前,“黄公子。”刚出口就觉自己犯了错,第一次以女装见面竟直接称呼他的姓。

“姑娘是……”康熙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位姑娘是谁。

“我……我是金墨的妹妹,那天接哥哥回家正好看到公子骑马载他回来,所以认得。”

“原来金公子还有一个妹妹,金姑娘为何在这夜里独自上街?你哥哥呢?”

“哥哥出门办事。”瑾墨暗自庆幸,还好没被看出来!

瑾墨将自己的身世和苦闷告诉了康熙,从父亲醉酒,到母亲的去世,再到自己的生日。瑾墨越说越伤心,最后竟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康熙温柔地给她拭泪,告诉她自己比她还不幸。瑾墨奇怪,停止了哭泣,问为什么。

康熙深沉地说:“我的额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阿玛却不喜欢我,他虽然在世也不理我,还把一个大家给我照顾,我每天要做很多事情,如果我一旦偷懒,就会有人在后面鞭策我,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不幸?”

“你的父亲为什么不陪着你呢?”

“因为我母亲之外的一个女人。这也是我一直弄不明白的,真的有人比自己的母亲和孩子重要吗?”

“我相信你的父亲一定有他的苦衷,所以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你知道这座桥吗?父亲离家的那个晚上,我就追到这里,他在前面急步走,我就在后面苦苦追,可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我喊他,我多么希望他回过头来扶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对我说以后我不在身边,你摔倒了必须自己爬起来!”世界上竟有这样的父亲,瑾墨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自己有疼爱自己的阿玛和哥哥,不过生日又算什么。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家里人不给你过,我来给你过,我送你一首曲子。”

康熙认真地吹奏起来,随着他的笛声,瑾墨翩翩起舞。

“就送到这儿吧!”虽然再三推辞,康熙仍然坚持姑娘家走夜路太危险,必须送瑾墨回家,眼看着快到苏宅,瑾墨说什么也不让康熙再送。

“好。那我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见。”

“好啊,你快走吧!”瑾墨看着康熙走远,才快步往家走去,但是她没看到,康熙远远尾随她,看她翻墙进了苏宅才离去。

翻墙进屋,一气呵成。打开房门,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钗和一包桂花糕,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妹妹生日快乐!这是我和你嫂子送给你的礼物。你又偷偷跑出去了吧,回来记得学几声猫叫,别让我们担心。

学猫叫是瑾墨和哥哥小时候玩得一个游戏,瑾墨走到窗边学了两声猫叫,紧挨着不远处的哥哥房间也传来几声猫叫,瑾墨开心地笑了,估计这是最开心的生日了吧!瑾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对黄公子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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