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陪女乔值班,忙碌的一天。
晚上开车一起去协和医院看望L,网上说白血病患者要多补充蛋白质,所以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酸奶和水果。
把车停好,下来跟着导航寻找所在的住院大楼。晚上的灯光很暗,路边很多穿着住院服的病人和家属,两边的建筑杂乱不堪,到处充斥着药水味。我见女乔捂着鼻子,只好让她跟紧我。
弯弯绕绕到了一楼,等电梯的人特别多,家属居多,个个面色凝重。瞄了一眼楼层分布图,有儿童ICU,血液科等,基本上都是比较严重的病症。血液科有三个楼层,我们去的是9楼。
电梯门开了,一个中年女子迎面开来,红肿着双眼,我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以便让她走过。我和女乔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但是我们知道她刚经历了一段痛苦悲伤的时间。
前面的人开始涌进电梯,电梯里传来穿着制服的阿姨的声音: 后面的不要上了,已经满了……我们没好意思再往前走了,倒是身后的两个男子挤了进去。我心里想: 这哪里是满了,明明可以在多上两个人的。
我们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等待下一趟电梯。大厅里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分散在三个电梯口。从大厅的另一端走来大概七八个人,推着一个小孩,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嘈杂。到了电梯口,他们似乎遇到了一个银发老人,又攀谈起来,不知道是熟人还是在病友。最后,我只看到老大爷握紧拳头,放在胸前,说了一句:加油。
在生命被显得很脆弱的医院,你肯定会看到空气中弥漫的悲伤,但是也会看到坚强。
很后悔没有上上一趟电梯,我盯着电梯按钮上方的楼层屏幕,焦躁不安。急迫想看一眼老朋友的心情,只有经历了才会懂。
电梯到了,我拉着女乔第一个走进去,安静地站在了最里面。电梯里弥漫着更为浓烈的药水味,味道更是刺鼻。
到了9楼,我们不知道具体房间号,只记得L在电话里跟我说进来了右拐直走,最后一个房间,就能看到他。我们小心翼翼地在两边的房间里张望,有的在床上玩手机,有的已经躺下,有的也在望着我们。一个个戴着口罩,光着头,穿着病号服,我变得越来越恐慌。
找了一圈没找到,我们便去护士站,找到了病房分布表,女乔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在门外的热水房,我们碰到了L的媳妇,她正在倒热水。我们一起进去,有三个床位,我走在前面,第一眼没有认出中间床位的他,竟还在往前走。他媳妇赶紧叫住了我,我才反应过来。
L光着头,戴着口罩,躺在狭小的病床上,我们不知所措地靠近他,他见我们来了,动了一下,没有起身。她媳妇赶紧让我们隔远一些,拿出口罩让我们戴着,以免破坏了他的免疫力。
我退出来的一瞬间,看到了L眼角的泪珠。
来看望他之前,我曾幻想过很多种场景,我一度担心自己会掉眼泪,我也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掉眼泪,不能再制造悲伤了。
我们和L的老婆聊了很久,询问了一些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趁她们聊天的时候,我一个人又进去了。
我: L哥,坚持,加油。
L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放在胸前,像极了楼下的那位大爷。
因为他老婆交代过,不要和他多说话,我就走出病房了。L用手臂挡着额头和眼睛,我知道他又掉眼泪了。人在这样的时刻,谁都会想留住自己的时光,身后还有自己爱的人,还有兄弟朋友。
我们和L的老婆告别后,我们就离开了。
在来之前的过道里,女乔蹲下来吐了两口。我蹲下来,抱了抱她。
L,希望你能勇敢坚持,我们的生活不能没有你的参与,加油!
每天总结:
1.早起:08:20
2.运动:Keep一组,没有达到30分钟。
3.学习:笔译实务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