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色的碗猛然间裂了开来,慢慢地从碗的中间渗出了血,红色的血慢慢地在扩散,渐渐地呈现出一张人脸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小宛整个人吓呆了,“叭”的一声碗摔在了地上,碗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居然一点也没碎,碗中的人脸面带微笑的看着小宛。
“丁零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把睡梦中的小宛吵醒了,Fuck,真见鬼了又做了这个梦,一想到这个梦,小宛就开始心神不宁了。打个电话给小宝,也不知道他现在业务办的怎么样,这个周末能不能回来。
小宝是小宛现在的男朋友,因单位需要去深圳出差一个星期,按计划后天就可以回来了。可不知为什么,最近几天小宛经常做这个梦,最最令她担忧的梦中那个人脸居然就是他的男朋友小宝。
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小宛心里感到非常不踏实,一天要打好几通电话给小宝,打多了小宝起了疑心,因为平时出差小宛是不怎么打电话的。她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平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是不怎么联系小宝的,通常都是小宝联系她比较多。小宝还经常埋怨她一点也没女人味。
在小宝的再三追问下,小宛扭扭捏捏的把这几天的梦与他说了一遍。“哈哈,你是不是最近恐怖电视看多了,才会做这离奇的梦,不要瞎想了,我不是后天就回来了吗,我们这次业务办理的挺顺利的,没有耽误行程了,我还特意给你买了份礼物。”小宝低声安慰道。
听到小宝快要回来了,小宛的心定心了不少,也许最近单位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了才会胡思乱想。小宛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眯了眯眼睛休息了片刻。
今天小宝终于要回来了,一大早小宛精心打扮了一番,向单位请了半天假,特地去飞机场接机。看着外面的风景,听着汽车里的歌,小宛哼着小曲,一想到就要见到小宝了,心里感到特别的舒畅。
一路上汽车不是很多,小宛只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机场。在候机室小宛不时的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如果不晚点的话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小宛百般无聊的玩着手机刷着屏。就在她猛然抬头看往外面时,“啊”她吓得捂住了嘴巴,候机室的玻璃不知怎么的在慢慢地开裂,整块玻璃就在一点点的裂开了,像蜘蛛网一样。小宛不可思议的揉揉了眼,没错,玻璃是在开裂。
“不好,玻璃破了。”小宛指着候机室的玻璃紧张地大叫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小宛在那里大呼小叫,都扭过头去看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两眼,都朝小宛盯了几眼,嘴里在嘀咕着,“什么啊,莫名其妙,神经病。”
小宛指着手指大叫,可再看玻璃根本没有开裂,刚刚好像看花了眼,玻璃还是好好的。小宛尴尬的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如果现在有个地洞她恨不得钻进去。
“由深圳飞往上海的航班,因遇气流延误半个小时。”就在这时,广播里播出航班延误的消息,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小宛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头发,平静了心情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刚刚尴尬死了,一想到刚才自已失态的样子,小宛就懊恼自己,可是我明明看见那块玻璃裂开了,怎么会这样。
人群中突然骚动了起来,“听说,深圳的航班不是气流延误,是有个犯人在劫机了。"一个中年妇女在低声的与旁边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说。“你怎么知道的,”旁边的人好奇地问道,“我听到航空公司的人在悄悄议论的。”中年妇女神秘地说道。
小宛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的,连忙拉起中年妇女的手,着急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妇女被小宛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这班飞机上有你的亲人。”
前面的人群开始骚动,很多人开始大叫起来,有犯人劫机了,消息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传播了开来。人们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全都一致嚷着要见他们的领导,飞机场的负责人拿着话筒开始维持秩序。
小宛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她想到了那个梦,看来一切就是不好的预兆,梦中那张血淋淋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不能出事的,你一定不能出事的,小宝你答应过我,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小宛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到了肉里,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可她一点也不感觉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快看,谈判专家过来了,人群众中有人喊到。只见好几个警察匆匆忙忙地从机场外赶进来。神色凝重的从通道中走了进去。大家都不知所措的聚集在一起,年纪大的人在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保佑我的女儿平安无事。年纪轻的人挤在前面想打探点消息,还有小部分人在一旁焦急的打着电话。
小宛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几天总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想不到还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她想到了候机室的玻璃,那块破裂的玻璃,一定会出事的,从小到大她的预感就很灵验的。记得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于刚刚情景的幻觉,意想不到她奶奶拉着她过马路时就被一辆小轿车给撞倒了。之后也断断续续的出现过几次,小宛为这事一直深感痛苦,她宁愿自已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成年后,这特异的功能才慢慢地消失了。想不到,这次又遇上了,而且还是自已最最深爱的人。
出事了,听说劫机犯人把一名人质当场打死了,一枪打中了头部,脸到打没了。人群中开始议论了起来。脸没了,小宛听到这个消息,心不由地颤抖了起来,脸,又是一张脸。她痛哭的把头埋在了膝盖上,一定是大宝出事了,一定是他。
旁边的中年妇女看到她这样,连忙关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喊工作人员过来送你去医院。小宛无力的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想去机场负责人那里打探点消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煎熬的整整过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广播里传来了可喜的消息。由深圳飞往上海的航班已经安全降落,犯罪分子已当场击毙。人群中传来了欢呼的声音,全都站在了候机室的玻璃前,看着外面的飞机,期盼着亲人的归来。
“不是说有人质被当场打死了吗,广播里怎么没有说,会不会消息有误啊,”有人在小声的议论。“你傻啊,这种事就算有,会在广播里播放吗,不要引起恐慌的。”马上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希望出事的不是我家闺女就行了。”旁边的大妈马上说道。
小宛听了苦笑了一下,是呀,就算有人出事了,广播里也不会播放的,但愿我的担心都是胡思乱想的。她转过身,来到了工作人员的通道口,那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闲聊。她有些不敢去面对,打算等人们都走了再去接小宝。
“快快,让一让,”飞机场里面的工作人员抬了个担架神情慌慌张张的从通道口出来。只见担架上的人用白布蒙了起来,几个闲聊的工作人员连忙问道:“怎么是那个被击毙的犯人吗。”“哪是,是被犯人击毙的人质,断气了。”抬担架的工作人员小声的回答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小宛一听差点晕过去,连忙追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可担架上的人被白布盖了起来,她又慢了一步没有赶上。就在这时,担架上的人在一路的颠簸下一只手垂了出来,紧接着一条领带露了出来。一看到领带,小宛再也坚持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小宝,那个担架上的人真的是他,那条领带可是我帮他选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小宛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啕啕大哭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全都围了过来,纷纷好奇的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小宛,你坐在地上哭什么啊。”小宝扔下行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小宛身旁。“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那刚刚担架上的人是谁呀?”小宛抬起了头,一看是小宝一边哭一边笑的嚷道。
“叹,那个是我同事小刘,想不到,叹。”小宝垂下了头叹息道。
“那,怎么他系了你的领带,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小宛疑惑地问道。
“是我借给他的,今天他有个案例要讲给客户听,他忘记戴领带了,我临时借给了他。”小宝解释道。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了。”小宛一下子搂住了小宝,高兴的又蹦又跳。
不,小宛的心沉了下去,猛然间她看见小宝的脖子后面又一块硬币般大小的胎记,不,他不是小宝,小宝身上是没有这块胎记的。那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