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太阳。
时过境迁心难沉,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摆脱,如同鬼魅魍魉般如影随形。
最近我的双眼总是湿润着,我在思念着远方的家人又或许远方的家人在思念着我。打开《五年》这本日记,旧时光的灰尘迷了眼,不知不觉已经红了眼。
“等妈妈两分钟”。成为了我们最后的对话。我想可能要等七十年才能再见到妈妈,那时候的妈妈还是年轻的模样,而你的儿子早变成了小老头。我害怕妈妈不认识我了,可是我知道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人群中认出我和姐姐的,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没有一个母亲会认不出儿子的。
奶奶也因为这事中风半瘫,在重症监护中治疗了蛮久才脱离危险。曾经肥胖的奶奶大半年卧床已经极度消瘦,我偷偷摸摸她的大腿,一层皮包着骨头。震惊和心疼铺面而来。
之前爸爸因为照顾奶奶又肠穿孔,我从来没有看到我的爸爸痛到撕心裂肺的吼叫,最后做完手术在南通修养了好久。有时候摸着父亲残疾的手心里也很痛苦,这些年那只手已经瘦弱到如此地步。
那时候的自己充满了戾气,别人说了一句骂娘的话,我冲昏了头丝毫没有察觉旁边人拿着砍刀就去打了说粗口的人。喝酒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在哪里,每天吸很多烟,咳得喉咙发炎也忍痛抽了半包烟。又去纹身,一针一针钻心的疼痛,提醒我还活着。那时的自己极度疯狂又极度自卑。
讨厌与外面的世界联系,真的好久没有认真的交流过。那时也害怕别人同情的眼光,我甚至不敢走出家门,把自己关在家里,每天靠着种绿植来消磨自己的戾气。我变得很沉默,也不适合群居生活着。因为害怕交流害怕突然来的一句:要坚强。害怕很多曾经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所以把自己封存起来,去了极度压抑极度缺少交流的工厂中慢慢疗伤。
终于在最近我开始愿意接触外面也愿意开始联系外界。我用了一年才慢慢消磨掉自己的戾气,才慢慢可以正常的生活。期间我疯狂种花又学习烘培和各种手艺。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事可以做,很幸运我最终还是调整好了心态。
有时候觉得妈妈从未离开过,她会化作人间的风雨永远陪在我身边。她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看着我,看我成家立业看我子孙满堂看我成为曾经你最期待的样子。
我会好好的,因为你一直陪在我左右,想你的时候抬头看看星星,我知道的,你的爱也会像皓月星光那样永远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