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如梦,凡人易老,沧海桑田,转瞬之间,世事变迁。
西蜀古国,四面奇山峻岭与世隔绝,文明远超诸国。传说其人依靠念力控制物质,懂得利用自然间存在的灵力。因此古蜀国使用灵力建立了一个神秘的国家,明明存在于世间,外人却难以发现进入,只有极少数的人曾在山中偶然见到平常装束的蜀地人。他们很少与外界交往,除了一些同样会使用灵力——被九州人称之为仙——的“人”。不过九州之内,灵力聚集之地的仙人大多独来独往,行事随心所欲,少数修仙门派也没有古蜀国这般规模庞大,律法完备,自成一国。古蜀国百姓自身灵力有限,寿命远超常人,但仍旧不免生老病死,落入轮回。
夏末,褒人神灵化为二龙,同于王庭,自称褒人先君。夏王恐惊,不知如何是好,占卜旨意收藏龙涎。椟匣藏于王宫内。商灭夏,周亡商,此物一直传至周厉王末。厉王一日巧遇椟匣,不禁打开一看,不想洒了出来,无法清除,请来巫师,用巫术去除,龙涎华为玄鼋而去,撞见一七岁宫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八年后,周宣王执政,那位宫女无夫而孕产下一女婴而亡,宫女害怕,此时不吉,便遗弃女婴。同时,不知从何而转来一童谣:“檿弧箕服,实亡周国。”不巧一对夫妇正以卖桑弓弧,箕箭服为生,因周宣王派兵全国搜查捉拿,二人逃往褒国,路上恰拾到这个女婴。
转瞬间,女婴长大成人并且极其美貌。褒国虽是周的诸侯国,但是秦岭阻隔,被当时的蜀国向汉中侵占控制。周幽王出兵征讨褒国,褒国为免于战火,将国中最美的一女子献给周幽王,赐名褒姒。这名女子自便是当年遗弃的女婴。
周幽王极为好色,见褒姒美貌非常,步伐轻盈,衣裙飘荡,玉指纤细,唇如朱砂,乌眉下双眸宛如湖面波光,目瞪口呆。周幽王哪里知道他的身世,已是暮年的他甚是高兴,便免了褒国之罪。可是含苞待放的褒姒,怎会愿意生活在这深院之中。面无笑意,或许在入宫前,泪早已经流尽了吧。心已碎,肠尽烈,昨日树下阴凉,今朝无处见故人。相思相思,难分难别,无奈国难乎女担。今生无缘复见君,只求来生伴君旁。
王宫深殿,红颜无笑颜。宣王见如此佳丽,却不曾一笑,便用千金招人献计,只求博得美人一笑,正是难买红颜笑,倾城财物也难得嘴角微抬,褒姒虽出生平民,但心却不屑于俗物,锦帛金玉,舞乐戏法毫不感兴趣。褒姒生了一子伯父,周宣王更是高兴,废了皇后太子,立褒姒为后,伯父为太子,可这又怎样?一日,奸臣献计,燃烽火,请娘娘观看。骊山烽火台,熏烟一起,四面人马,举旗鸣鼓,赶至台下,却发现相安无事,便又散去。无奈周幽王如此兴师动众,见此景象,褒姒笑了,但却是轻蔑的冷笑,她嘲笑台下将士兵卒的可怜,更是嘲笑周幽王的无道。而在周幽王看来,千军不如褒姒一笑,便以烽火来换取褒姒一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犬戎得到消息周幽王失信于诸侯,举兵来犯。再燃烽火无兵来援,周幽王同褒姒、伯服逃至骊山下,被追击,褒姒被掳走。约百人沿山路送褒姒回部落,密林险山里忽遇一人,持长戟,佩剑腰间,蓝布衣,挡在前面。
一犬戎士兵上前问话:“哪里人,挡在我行军路上找死?”
那人迅步上前,看似两步便走了过来,戟起而言:“我只想救人,若不放人——”
话音未落,刚那士兵头“呼”一声落地,血喷涌而出,身体亦到落在地。犬戎士兵持刃冲来。蓝衣人,反手转戟,横扫前路,箭步向褒姒飞来,两旁人半数倒地。蓝衣人左手拔剑斩断绳索,抱起褒姒便走,剑插入鞘中,戟舞于手上,百人很快就剩下两三人。
娰吃惊的看着那个人的脸,熟悉却又陌生,“是你!木哥哥!”
蓝衣人的脸上流露着一丝笑容,带着些担忧,脸色发紫。
林子里没有了路,“你,你怎么会在这啊?”娰好久没有这样开心的说话了。
“对不起,我现在才来……我现在只想带你离开这里,如果,如果有时间再告诉你……”娰轻轻点了点头,就像许久之前一样,她不敢相信,以前耕的木会如此厉害,更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会在这时候出现救下自己。
木稍想了想,背起了娰,“会有追兵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里,你愿意和我试一试么?”
“嗯,娰儿不怕,能再见到你,为我已经知足了,和你死在一起,也许来生我们可以在一起,像以前那样!”娰感觉到了曾经的温暖,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金玉,权势。木背着娰,一路飞奔,但他根本不知道路,半个时辰转眼便过去,偏偏又遇上了犬戎的部队,木无心恋战,但迷失了方向走向了尽头,两面高山,一面绝壁。
“对不起,娰儿,我们再也逃不掉了,很快,这戟和剑便会回到主人那里,我的能力也会随之消失,你——”
“没事的”娰打断了木,“还能再见到那个呆呆的木哥哥,我已经知足了,我愿意和你一起死,来生,我们就会在一起的!”
“来生只求你能和你耕田织布,相伴到老。”
木将戟刺向山崖,用剑扎入大地,片刻间地裂开一条痕,两人落入其中,山崖崩塌,泥土与巨石填满裂谷,百里外都地动山摇,等到有人感到,一切已恢复了平静。剑与戟在那崩塌的一瞬,便飞走了。最后的一个时辰,娰终于露出她那迷人的笑容,却是最后一笑,泪水再一次流出,却只有木才看得到……
公元前771年,西周随着周幽王的死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