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说给风听的话
——那些来不及说的话,都说给风听,让风将其吹散……
曾经吹来过一阵风,告诉了我一个关于他与他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有一堆心里话想跟他说,只是当时不是合适的时间,所以他一直忍着。虽然忍得非常辛苦,但他只要心里一想到当他把这些话告诉他时,他会很开心,就忍住了。他觉得那个适合的时间在三年后,很长,很煎熬,但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时,他们都会非常开心,他非常期待他到时的反应,这些话啊,他一定要亲口跟他说。
可惜现实残忍,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那些埋心的话终究无法告诉他。就算说了,对他来说会是一种负担,所以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所以他将这些话都告诉了风……
他跟风说,如果当初选组,他不选择他或他不选择他,后面的故事就不会开始。
他跟风说,在他喜欢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在之后的不就他也喜欢了他,只是他自己没察觉。在一个班的日子非常非常开心,只是当时内心的声音不够清晰,他没有表白。只是他在这方面的反应慢几拍而且他是个情愿错过也不会先开口的人。
后来,分班了。他说他不会忘记他。他也因不舍难过了好久。所幸他们都没因此事影响了学习,还相互鼓励,认真备考。毕业了,他差五分不能去他自己心仪的学校,哭湿了半个枕头。而他,以高出了录取线六七分的成绩,去了另一家不错的学校。或许是这种阴差阳错,他们又去了同一间学校。
他跟风说,军训入学,他早早来到新学校,钻入人堆,看分班表,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就为了寻找他两的名字。他们没能在一个班,他很失落,但看见了他的名字,他很安心。他钻出人堆,把分班信息告诉了还没到校的他,才安心去班主任那签到。
他俩在新学校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要去礼堂开会的两个班的队伍相遇。那时正在搓眼睛的他一睁眼,看见他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虽近视,但一眼认出他的能力,很好。两人对视,那眼神似久别重逢,是喜于无声。其实两人离上一次见面不到一个星期。他朝他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只是内心太开心,导致动作很小,声音很轻,他不知道他能否看见,能否听见。
他跟风说,开学第一周周末,正在做作业的他,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他很无聊。他知道他想他了,他也是。聊天时间不长,约五分钟,可他听见他的声音,就很踏实,很踏实。其实,他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他将他拉入怀,他感到一种非常真实的踏实,让人心安……
他跟风说,他第一次看见他的表白信息时,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吓了一跳。他知道他这次没有开玩笑,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巧的是,他当时在爸爸的房间玩电脑,不巧的是他的爸爸刚好看见这条信息。他怕爸爸看见他的信息,会伤害他。赶紧改了备注,也不敢在跟他聊下去了,只能委屈了在屏幕那头说着“千万不要不理我”的他。他心里很难过,他知道他伤害了他,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想他解释。第二天,他偷偷拿了妈妈的手机跟他聊天。他怕他害怕而疏远了他而告诉他只是好感而已,他怕他的心再次受伤而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当然要喜欢我啦,平时对你这么好。之后,我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像以前那样。
其实他的内心很煎熬,明明自己很喜欢他,可因为这件事错过了。他担心过在其他班他会喜欢别人,但他更不愿意看见他在一个没认识的人的新班级没有一个朋友,他鼓励他多点社交。几度午夜梦回,潜意识都跟他自己说自己是喜欢他,快去告诉他。心痒难耐,辗转难眠。可清醒时,又忍住了。这个学期要结束了,回家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用社交工具聊天,聊到一半,屏幕那头的他,没了回复。他等啊等,他不喜欢这种毫无征兆的不回音,哪怕告诉他困了或者是不喜欢和他聊天他都无所谓,但一定要跟他说一声,可是他没有等到。
第二天晚上,在家。他找了他,他赌气不理他,他着急解释因没了信号,其实他心里不会真正生他的气,只是好怕他突然不理他。屏幕上,突然又闪现了那条表白信息,语言朴实无华,却又一次颤动了他的心。他慌张、担心、彷徨、不知所措而又有一点开心。他顾虑的东西很多,问了他无数问题,得到的都是充满信心的回答,他犹豫,他害怕。他担心以后万一被学校家人发现给他带来的伤害,他不想让他再次受伤。他也害怕自己承受不了万一将来分开的痛苦。他更怕两个人一起会耽误各自学业,影响他的前程。他说他想好好考虑考虑,想想清楚了。
那天夜里,他问自己,喜欢他吗?如果这次拒绝了他,觉得他下次还会跟你说这些话吗?心里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只是他不愿意拿这么重要的事去赌。他原本没打算如此快开始这种旅行,但他不愿意在拿这种感情去冒险。第二天,他答应了他,他欣喜若狂,他很害羞。
他跟风说,其实他在担心他的这学期成绩不好,是否因为他,他不想拖累他,所以跟他说等毕业了,才好好地在一起,记住认真学习。尽管他还没做好准备就开始了心的旅程,其实他很开心他自己在承受多方面约束的情况下,仍有勇气听从内心去接受这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想在以后告诉他这些藏在心里的话。
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尽管不是天天在一块,但总会期待与对方见面的时候。他们会相互照顾,相互担心。过生日,他们想要的礼物都是能看见对方,仅此而已…..
他跟风说,过了一两年,不知怎了,两人进入一个怪圈,在加客观压力和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们分开了。他跟风说,他的眼睛不会说谎,但他也会看别人的眼睛。他跟风说,他设置了不看他的朋友圈,让自己好好疗伤。他跟风说,他不关心他是否另找他人,因为他害怕变成电视剧里的那样,丑陋不堪。他跟风说,每隔三四年的今天,他都要倒大霉,一次是因为想他,骑车下坡,遍体鳞伤,一次就是此事。他跟风说,他想把所有该忘的不该忘的,统统忘掉……
后来他跟风说,时间是个好东西,虽不一定能让内心的伤口痊愈,但能让其掩于岁月,化为无声。从他喜欢他,他喜欢他,到他两分开历时四五年,再到两人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相处如初,共历时六七年。如今两人分处两地,各有发展,偶有联系,他们的记忆也正在消失……他不恨他,他也不讨厌他,能否在一起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他们都好。其实,真正的好东西,是他们两个。
风跟我说,听了这个故事,很唏嘘,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风劝我,有什么话,不要等,有什么事,不要拖,活在当下。我们原以为会有很多时间,但只是以为。与其犹豫,不如去试。要学习他,尽管承受着外界与内心的巨大压力,仍有去开始一段新旅程的勇气,同时也要以他为鉴,别错过了把该说的话告诉该知道的人的机会,最后只能讲给风听。
我跟风说,我记住了风的善言。但我想祝福他,也想祝福他。那些来不及说的话,以后会在某个时刻,绝对会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而且效果会更好。就算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忘记他,或他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