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零食,大半都在露天的小摊上产出,沿街叫卖的豆花、游艇上的粥,路边的爆米花,还有那庙会的糖人。如今这些东西越发难寻,所以遇到后,越是感觉弥足珍贵。
难得的周末,带着家人在老街逛逛。老街还是老样子,两旁都是装修文艺的小店,店里放着的大多是些复古的小玩意儿。
店里人很多,我向来是不喜欢热闹的。所以惠子在里面挑挑选选时,我则在外面找个落脚的地方等。
在我旁边不到三米处,一位阿婆坐在那,手托着下巴,打着盹儿。面前放着个不高的木凳子,凳子上是个银色的大瓷盆,里面装着棕黄色的糖稀,边上放着几把完整的木签子。
来往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却没有人往阿婆的方向看一眼,偶有被大人拉着的小孩子指着大盆,好奇的问是什么,也被大人拉着快步走过去了。
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在我们小时候那个年代,糖人是颇受孩子欢迎的。
这玩艺儿好看、好玩,玩完后还能吃,一般孩子都喜欢,见着就走不动了,眼巴巴地盯着这些糖人,不是缠着大人要买,就是跑回家去要钱。
实在没钱的孩子们也能想出办法,把家里没有用完的牙膏挤出来,用牙膏皮去换糖人吃,两筒牙膏皮一般可以换一个孙猴或是其他的小糖人。即便被大人发现后,挨一顿打也觉着甜滋滋的。
在北京的胡同儿里,做这种生计的人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担子一头是加热用的炉具,另一头是糖料和工具。一边走,一边把铜锣敲的铛铛响,“糖人咧,糖人咧”。
有的还带着一个大圆盘,上面画着各式的图案,交了钱就可以转动转盘上的指针了,指到哪老师傅就做什么糖人。
这时,老师傅就会蹲下身放下担子。先用油毡子在大理石板上轻轻蹭一下,一把铜勺舀起少许熬好的糖稀,微微倾斜着糖稀缓缓往下流,紧接着手往上一提就成了一条糖线,手腕的上下左右地迅速翻飞。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鲜活的动物形象就出现在了大理石板上。待凉定好型后,用糖稀在糖人身上点两个点,把竹签朝上一贴就拿起来了。
“阿婆,我要两个孙悟空样子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愣了愣,抬起头,惠子拉着糖糖站在阿婆面前。我看他们时,他们也正好看着我,特别是糖糖。露出两个小门牙,笑得正欢。
我走过去,抱起糖糖,“阿婆,再来一个,孙悟空样子的。”
在重庆磁器口老街,惠子,糖糖和我,一人拿着一个孙悟空样子的糖人,吃的很欢。
“爸爸,这个是什么啊,真好吃”
“这个啊,是糖人,在爸爸小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