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翻开我的日记本,我才发现里面唯有一篇关于我们的东西,真庆幸那时的自己还没有懒散成性,喜欢与笔和文字打交道。
或许那个时候我们的青涩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憧憬,没想过失败,只想着离目标更近一点。
那一年,我们高二,在其他人努力学习的时候,我们带着那份约定,来到大运河畔,立向东南,留下一句“一年之后,江南不见不散”。为了无数次浮现在脑海里的向往,那一刻,感觉遥远的梦触手可及,心中的激情可比拍岸的浪花一朵朵飞溅。我最小—老三。
那之后的一个暑假,我们都以网吧为中心,老大教会了我们玩dota,而那时的我,每次都会为自己未满十八岁的年龄忧心忡忡。
那时说不出来的快乐,却不曾珍重,而我们也在那个地方,距离拉近了,却又失去了那份憧憬与珍惜。
那一年,我们高三,我和二哥在一个校区,我们三人的距离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老大在二中,以他的实力绝对可以和我们在一个学校,为此,每次借着洗澡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提起我和老大在小学时的场景,我嫉妒他的数学天赋,而我也可以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对我们学校的向往。从他的惊讶,颓废和那一丝的怅然,当然也少不了感慨时间的飞逝。很巧的是,我和老大的生日都过不了,只有给二哥过生日才有空闲。那年高三,拼过,也迷茫过。
于我而言,这是上帝和我开个玩笑,与老大、二哥而言,又何尝不是?
2011年6月,高考结束,我搬走了,原先小小的等腰三角形,变成了大一点的等腰,只是我变成了顶点。我肆无忌惮地玩到成绩下来的那一天,直到二哥对我说本科分数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份约定已不完整。接下来的一个暑假,我从复读与上大学中选择了后者,我想自己等不及了。老大选择了下学,二哥去了苏州(专科),而我只身前往南京,因为我不愿后退。那一年,我和二哥南下了,老大留在了家中,我无法体味到他们心中的失落,但我肯定他们的心里绝不比我好受。我想给老大带份这边的特产,却迟迟未带。
那一年,有太多的第一次,本该属于我们的,却又显得那么的无奈。
那一年,我第一次包夜还是一起的。
熬到了十一国庆,我们都回了家,在酒桌上,我和二哥一句接着一句诉说着大学中一件又一件有意思的事,包括对大学的不满。那个时候,我们说着,老大静静地听着,那一刻,我觉得老大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心中的渴望与失落并重。我从未看老大伤心过,或许在我们面前他必须坚强。那年,老大学会了抽烟。
2012年元旦,二哥从苏州来看我,我到地铁站接他,没发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单薄。那晚,我弄了几个小菜,一瓶白酒,边聊边喝,直到酒尽菜净,都有了浓浓的醉意,开始说起心中的话。二哥一边对我说一些我也知道的道理,我没有厌烦,因为我激动,终于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出现了熟悉的人。那一晚我第一次感觉到醉意,那一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后来的一天,我带他去中山陵转了下,最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第二天,二哥要回去了,我们顺了一段路,却没有去送他,我去等年底的火车票。而后我深深地愧疚着,二哥来时我未接,走时我未送,还请了我吃了一顿午饭,那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的虚伪。
有时候,世界就是那么的奇妙,无论谁走进来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你还是在那个位置,就好像只是三角形变成了四边形。
寒假回家,我们第一次一起喝了白酒,同时我们三个也变成了四个,他替代了我的位置,我们的三角形变成了四边形,我依旧老幺。后来我们去了KTV,第一次发现自己唱的歌是四个人中最好听的,于是我一发不可收拾,每次聚在一起时都拉着大家去唱歌,同时也劝着大家好好学唱歌。第一次,我不怕在众人面前唱歌了。
那天晚上,老大上QQ找我聊天,我嫌麻烦,直接打了电话过去,聊了接近四十分钟,说一说那份失与得的感觉,同时,也不断地向他灌输着大学生活的无趣和没上大学的好处,劝他不必羡慕,带给他的东西同时也是我们所期望的。那一次,我也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毕竟那份失落将蔓延整个人生。
这些年,我爬过山,去过海边,越是看到海阔天空,越遗憾没有你们分享我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