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陷落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马帅拎着一袋垃圾,慢吞吞地下了楼,走进了楼与楼之间的阴影里。莹蓝的屏幕光映在他轻抿嘴角的笑意上,路过他的人都不由多瞅他几眼。马帅毫不在意,只因为微信那端,是他心仪已久的人。而他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和佳人聊天,也只能假借外出扔垃圾的理由,就连他媳妇都奇怪,最近他怎么勤快了呢?他说夏天太热睡得晚,出去活动一下,顺便把垃圾扔了,不然气温高,一夜过去要生小虫子。

这是马帅和佳人相识的第八天了,他们相识于一个文学平台。马帅自己写了一篇小说,被佳人阅读并留下洋洋洒洒几百字的评语,不仅精练地总结了马帅这篇小说想要表达的立意,还中肯地指出他哪些地方写得好,哪些地方可以有更好地表达。于是马帅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她的主页,这一看不得了,立马引以为知己,只恨相识太晚。

写小说对于马帅来说,就是一个像风一样的爱好。风来了就写一篇,没风就写不了的。认识了佳人以后,马帅写小说明显勤快起来了。其实不是马帅勤快了,是佳人给他带来太多灵感了。这不,认识八天,马帅已经在佳人的激发下,写出三篇小说了。这放在以前,就是三个月他也不一定能写出三篇。这就让马帅找到了那种人生得一知己的感觉,每天都醉在这种心情里。

马帅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超市——一家他们这个区里(相当于一个县的区)最大的超市。他认识了佳人之后,就总是挖空心思地找时间和她多聊天。以往开会不看手机的人也会时不时地瞄两眼手机,最让马帅期待的是最近仓库要下一批大货。他心里暗暗决定那天要用下货这个借口住在超市办公室里,这样他可以有一晚的时间和佳人单独“相处”了。为了这事儿,他最近在家里很是乖觉,主动扔垃圾、辅导孩子、给媳妇各种“按摩”等。虽然媳妇有些奇怪他的举动,也没有深想,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马帅这样一阵阴一阵阳的回数也不少,也都没有做啥出格的事儿(她完美地避开了她没有发现这个选项)。而且,最近她自己也有些焦头烂额。这些琐事儿马帅多做点,她也能腾出精力好好地想想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还有后面要怎么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下大货的日子,马帅顺理成章地住到了办公室。这天晚上,马帅和心仪的佳人,依依不舍地聊到了深夜两点还没有睡意。说来也奇怪,他们聊天的时候,没有丝毫陌生感。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多年夫妻一样,或许这个比喻不恰当,毕竟现实里大多数多年夫妻可能早已经是左手和右手了。马帅的这个感觉应该是基于他潜意识里觉得多年夫妻就应该是他们现在这样的的感觉。

是的,马帅渴望这样的夫妻关系,对面似乎也有一样的想法。一个郞有情,一个妹有意,二人这聊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们又绵绵地聊了一些写小说的话题,佳人脑子转了转就给马帅提供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创意,马帅激动得结巴起来,直捶床板叫好。这一激动,马帅发现出大事儿了——他平时迟顿的身体有了反应。这反应来得如此突兀又热烈,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说话不结巴了,却变得很缓慢,细细分辨,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呼吸也不稳,短促还有杂音。对面的佳人说话更温柔了,柔得快要滴出水来。马帅的汗都汩汩地挤了出来,在脸上、胸膛、小腹横流,他突然特别渴望看看佳人的样子。

马帅一边幻想着佳人的样子,一边转动大脑思考要怎么和佳人开口要求视频,会不会唐突了佳人。可是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几乎都是空白,什么语言词汇都没有,只有自己不断臆想的佳人的样子,画面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各个感官,酥麻又难挨,他想大叫。终于,在对面佳人如三月春风地柔媚地问出一句“你怎么了”的时候,马帅直接冲顶了。他只觉得那一刻,她的声音如仙音,袅袅地从遥远的仙山传来,而他已经五体投地地拜服。

身心舒畅的马帅也暂时摒弃了要和佳人视频的想法,他哼哼叽叽地和佳人撒了一会儿娇(马帅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就是在撒娇,对方也配合地纵容了他的“撒娇”),就在她轻声软语的“柔情”里,马帅才放下手机酝酿睡意,可是哪里睡得着呢。身体是放松了,可是大脑的皮层里全是她软软的语音,还有她柔柔的笑声。马帅翻来覆去,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还是给佳人发了一条信息:“今晚和你聊天太开心了,我可能要直接上班啦。”信息发出去后没有回应,马帅看看时间,五点多接近六点,晨光透过窗子晃进了办公室,落在他的身体上,他好像看见有光晕在他某个部位转了转。

马帅激动得一夜未眠,他媳妇这一夜也没有睡好。哄睡了儿子后,她把他抱到了房间。她一个人在客厅发了一会儿呆,又像游魂一样游进了卧室。她定定地看着床头自己和马帅在日子好起来后拍的合影,马帅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眼泪一直流到了嘴角,她尝到咸涩才有感觉。这段时间马帅的殷勤,她看在眼里,愧在心里。他们这么多年夫妻,快有二十年了吧,是从贫贱的苦日子一起打拼过起来的。如今这日子是顺心了,她发现自己开始了人们说的“七年之痒”了。

一般这么久的夫妻早都是左手右手了,可是马帅却总会像最近的表现这样一阵阵的缠人得紧,这让她很是纠结。她狠不下心丢下马帅,又放不下善解人意的那人。她认识那人很偶然。从来不刷小视频的她,在两个多月前,因为天热躁郁,打着空调也一阵阵地发汗睡不着。于是打开了一年不知道会看几次的小视频(自从有了儿子后,马帅就和她分房睡了,互不干涉)。原来只打算随便看会小视频打发一下时间,谁知手滑点进了一个视频直播。那个主播长得很招人喜欢,直播间的弹幕都恨不得刷烂手机屏幕。

她一时意动,刷了几百块钱的礼物,躁郁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些。那天后来怎么睡着的她已经忘记了,不过自那以后,只要那人开始直播,总会有提示消息。她也断断续续进直播看过几次,每次都会顺手刷几百块钱礼物。在某一天,她突然收到一条新好友的通知。她看着那个主播的头像,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通过。

开始,那人并不怎么和自己聊天,加了好友也只是说些感谢给他刷礼物的客套话。偶尔会发些问候,或者有些孩子气地和她说一些烦恼,故意撒娇跟她要红包安慰。这些都让她因为平淡的婚姻生活平静(枯竭)的心,漾起了波澜。那人收了她的红包,会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给她发一大段语音说,谢谢素不相识的姐姐把自己当亲人安慰,那种飞扬的好心情仿佛要从手机里飞出来。她其实是不大喜欢他说她把他当亲人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不愿意。第二天或者隔天,他会把红包再还回来,有时候多一个零,有时候520变1314。那人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融进她的生活,拉近她和他的心,也完全消除她潜意识里的戒备心。

他们聊天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如果哪天没有那人的消息,她都会魂不守舍,还要努力伪装平静,不能让马帅看出端倪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快速升温,在前大概有十天多一点的时候,他们的聊天色度突破升级了。说起这个时间,和马帅与恨相识太晚的佳人认识还真是前后脚。不过这对长期分居两房的夫妻,却并不知道本该是枕边的人心里已经装满了别人。

自那之后的这十几天,他和那人几乎每天都要找时间聊聊天,能聊的不能聊的,甚至一些只限于夫妻间的私密,她都没有和马帅讲过、做过,在那人的诱唆下,她竟然也带着羞涩地讲了做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荒谬荒唐,甚至从心里鄙夷自己。可是和那人聊天时那种隐秘的愉悦,总让她不断地放纵自己,失控自己,沦陷自己。她只得自我劝慰和催眠,自己和马帅过了这么多年,每天都在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马帅付出,从来没有真正地为自己活过,就当这些是她为自己而活的一点小小的贪心吧。

她就在这样的自欺欺人的催眠和被催眠里,和那人在情海里越滑越深。她沉迷到无法自拔,动了离开马帅的念头。她还存有的善良(或者理智)又让她犹豫,儿子才上二年级,她不在身边该怎么办呢?马帅和她走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夫妻感情平淡,曾经有的爱情,早已变成了亲情,没有了浪漫,也没有了激情,只有责任和一些不得不尽的义务了。孩子明明是两个人结晶,如今却只是两个人关系的牵绊。但真的下决心离开,她还有些不忍心。因着这些纷乱的思绪,她这两天和那人的聊天也有些恍神。那人总是醋着和她撒娇又说些能明白她的难处的话,从来不强求她什么,只要能那样默默地陪着她就很满足了。那人说,只要你需要我都在。她跟他说,她要好好考虑,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

一夜辗转的她还没有把这些乱绪整理明白,天已经亮了,她该起床送儿子去学校了。送了儿子后,她还要去超市里看看马帅,这一夜没回家,给他送个早餐,送件换洗衣服。这热的天,衣服穿不了一天都汗湿透了,第二天是没法再穿的。她因着一夜胡思乱想,倒是忘了之前马帅偶尔也会留宿办公室,那里是有换洗衣服的。

等她到超市的时候,马帅正跟员工一起做早课赋能呢!她放下早餐和衣服也加入进去,却不敢看马帅询问的眼神。她也是到这时才回过神来,以前马帅住了办公室,她是不会带早餐和衣服来的,衣服办公室有,早餐马帅就在超市不远处的餐馆里解决。马帅询问的眼神让她更下定决心要早点解决这些乱人心绪的关系。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马帅和他媳妇都和自己认定的人关系突飞猛进,马帅甚至也动了要离婚的念头。这天中午午睡后,马帅斜倚着沙发和佳人聊着天,因为不能语音发消息,他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对方却时不时地发过来一条语音,仿佛知道他不方便却故意戏弄他一般。他被弄得浑身躁热,起身和媳妇说一句太热了,要去外面转转,等一下顺便接儿子放学。此时他媳妇正在接一个电话,跟他示意不要出声,让他赶紧去。他嘀咕了一句神叨的,拿上车钥匙出了家门。

马帅记挂着那远方的佳人,对媳妇的关注本来就少,这下几乎没有了,对于媳妇的行踪,也更视若惘闻,那么大的人了,又不能丢了。有时候媳妇正在接电话,看到他来了就背过身去,声音小小地和那端说电话,他也只当媳妇在和闺蜜讲不适合他听的小秘密。直到三天后,他媳妇哭唧唧地找到他,慌张地说:“快,快查......查银行卡,卡里的钱......(这时已经哭了)回,回来了没,没有......?”

一听这话,马帅的脑子里当时就嗡地炸开了。他晕乎乎地打开银行APP,挨个查过去,那些数字后面的零全都不见了。他忍不住咆哮,质问媳妇是怎么回事儿。媳妇哆哆嗦嗦地说:“前两天接到一个电话,那人介绍说自己是征信中心的工作人员,说因为咱家银行卡有不正常大额资金流动,导致我的征信出现了不正常问题,这会影响我们做生意的资金周转。要消除影响就要配合银行操作,证明那些资金流动确实是自己的正常流水,证明自己确实有这个资金能力。”

马帅崩溃地踹了两脚办公桌,喝问道:“那你都操作了什么?”

媳妇小心地觑着他发黑的脸,嘴唇嗫嚅,他一拍桌子:“说!”

媳妇又看了看他,视死如归一般,竹筒倒豆子地说了起来。原来,那天马帅说顺便接儿子她让他不要出声先走,那时候她就是在接征信中心的电话。那工作人员说周围环境一定要安静,因为这些操作至关重要,稍一出错,她的征信就没办法修复了,只能等后来的记录慢慢覆盖,这得好几年呢。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自家超市生意,她就忐忑不安地听从对方的指令,一步一步把钱转出去,还给对方发了验证码,对方说要验证码是打开银行相关操作权限的。听到这里,有什么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马帅没有抓住。

他疲惫地无力地瘫坐在老板椅上,觉得这夏天的空气也太稀薄了,比那年在甘孜州的空气还要稀薄。他觉得他的心要从胸膛里突突出来了,头也开始发晕(这和那天和佳人一起的晕可不同呢)。他指指办公室的门,让他媳妇赶紧走,他一秒钟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他大力(其实手脚都是软的,根本没什么力气 ,只是他觉得自己很用力)地抚着胸口,强忍咽下口中的铁锈味儿,还有一阵阵上涌的胆汁苦味儿,捏着手机的手,抖索着敲开了屏幕锁。

他盯着屏幕好久,三分钟熄屏开了自动熄掉他再敲开。来回三四次,他这才抹一把脸,定定神,给佳人拨通了语音通话。佳人特地为他设置的铃音在逼仄又空旷的办公室里深情地响起:“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听着这铃音,他的心莫名地安定了。“喂,你好!”温软的女声,柔得若无骨,又似滴水。佳人总是这样,明明他们已经这样熟悉了,每次都还是这样礼貌,让他都要鼓足很大的勇气才好意思跟她提些这样那样的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佳人真的是太好了,总是羞涩却也半遮掩地都配合着满足他,让他很是食髓知味(乐不思蜀)。

他不知道他这会儿给佳人打电话到底是为什么。想要佳人安慰吗?不是。让佳人帮帮自己吗?又怎么帮?他根本就没想过。他只是想和佳人说说话,那就说说话吧,让佳人的温柔安抚他躁狂的心吧,只有在她那里,他的心才有家。

佳人很安静,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更安静。安静地听他说,听他诉说。马帅一口气复述了他媳妇和他说的过程,一直很安静的佳人,突然问他:“那你有没有去查查银行,有没有被拿去贷款?”听到佳人的话,马帅的脑子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反复跳动的“贷款”两个大字,在他眼前似群魔乱舞。他恍然想到,他媳妇讲到验证码时,脑子里极快闪过却没抓住的东西,清晰放大起来,让他惴惴的心,刚得来的一点儿安宁又被搅得稀碎。

他感觉呼进肺里的不是空气,是火。他抓不住手机,心慌慌地和佳人结束通话,刚回到手机主屏幕,就看到几条银行通知信息,大剌剌地躺在那里,都咧着嘴仿佛在争着问他你要先看哪个。他喘着粗气,眼睛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计算信息里的数字(很奇怪,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反而转得极快),加上银行卡上的数字,已经接近300(万)了。

自这天后,马帅就在办公室里住下了。因着这一遭,他媳妇之前的旖旎心思都没有了,也和那人断了联系。倒不是她主动断的,而是她在银行卡事后,经常只能偶尔联系到那人。好不容易联系上,那人总说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在努力,这样的话听多了(只有说说却没有任何行动),加上银行卡这事儿的打击,她倒是看清了这外面的感情并不靠谱。

马帅住在办公室总也不回家,她就隔两天专门来叫一趟,还给马帅带些换洗衣服(她知道肯定叫不回去的)。确实,她从来没叫回去过。因为住办公室,马帅和佳人聊天方便极了。一来二去,两人已经发展到马帅看着佳人的脸就激动,再在佳人的配合下不断冲顶。似乎他想这样麻醉自己,可以暂时忘掉那100多万的窟窿。

这事儿,佳人劝他报警。他跟佳人说了,警都报了,他们一起报警的人还不少,损失都不小,不过只有他家的损失是最大的。马帅说:“我总感觉我家是被人盯上了,这里面有什么我没看明白的阴谋。虽然我没有证据,不过男人也有第六感。”佳人不急不徐地软声道:“帅帅,你净瞎想。主要还是你媳妇不警惕,别人说什么她都信,就应该自己去查的啊。”想想佳人说得确实有理,那么大数字不是小数目,真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叹口气,马帅扔掉了(不切实际的)那个第六感。

随着警察调查走访,事件的真相和人们描述的差不多,警察这段时间的工作也主要是统计大家的损失、整理有用线索,顺带调解银行和如马帅这样的人和家庭之间的借贷问题。而马帅依然住在办公室里,每天还是和佳人在聊着,只是,佳人总说他们之间不现实,许多事情两个人还是要多想想以后。终于有一天,马帅和那些和他一样的人无奈地接受调解只还贷款本金后,佳人也在马帅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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