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叶子姑娘的弟弟,从今冬起就要在这个将要被大雪覆盖的铁路信号所工作。岛村知道这一情况以后,对她越发感兴趣了。
但是这里所说的姑娘只是岛村这么认为罢了,她身边那个男人究竟是他的什么人,岛村自然不晓的。两人的举动很像夫妻,男的显然有病,陪伴病人无形中就容易忽略男女间的界限,伺候得越殷勤,看起来就越像夫妻,一个女人像慈母般的照拂比自己岁数大的男子老远看去,免不了会被人看作是夫妻。
岛村是把她当做一个人单独来看的,凭她那种举止就推断她可能是个姑娘。也许是因为他用过分好奇的目光盯住这个姑娘,所以增添了自己不少的感伤。
已经是三个钟头以前的事了,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的凝望着不停活动的右手的食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它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越是急于想把她清楚的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在这扑朔迷离的记忆中,也只有这手指所留下的几许触感,把他带到远方的女人身边,他想着想着,不由的把手指送到鼻子边闻了闻,当他无意使用这个手指在玻璃窗上滑倒时,不知怎的,上面清晰地映出一只女的眼睛。
他大吃一惊,几乎喊出来,大概是他的心飞向了远方的缘故,他定神看时,什么也没有,映在玻璃窗上的,是对座那个女人的形象。外面昏暗下来,车厢里的灯亮了,这样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然而,由于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上了一层水蒸汽,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