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

我养了两只小鸡。

城市英雄里弹跳球兑换的。刚来的时候它们一只瑟瑟发抖,妈妈说它们是冷的,网上搜了下,小鸡需要25°以上的温度,30°最好。这个温度对于人类来说着实是有点热了,但小鸡羽毛还没发育好,又没有鸡妈妈的保护,这个要求合理。

回家后,我赶紧烧热水灌了几个热水瓶给它们取暖,换了一个不透风的箱子,里面放了水和大米,我想它们应该是可以温饱且温暖地享受鸡生了。可我想小鸡们的需求不止于此,于是又把它们放出来关在厕所的淋浴间,那地方大且有门,暖风一直开着应该也不冷。于是很成功地干坏了暖风扇,当然这个肯定是不能怪小鸡的,暖风扇质量太次了,毕竟精装修房的东西不能对质量有太高期待。

于是,小鸡成功地活过了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

淘宝买的加热垫终于到了,我不用定晚上的闹钟起来给它们烧热水换热水瓶了。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烧热水,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还是烧热水。它们可喜欢在我手上待着了,但也不甘心站在手心,得站在边沿,好伸着头看看外面,而我又生怕它们摔下来。放它们在屋子里自由走动,又得时刻注意不要踩到,还得看是否拉了粑粑,毕竟鸡屎真的挺臭的。

“叮叮”和“当当”。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狗,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我给它取名“叮当”。小鸡们就分得“叮叮”和“当当”之名。“叮叮”翅膀和背部颜色稍深黄,当然是相较于“当当”而言。它更活跃与勇敢,喜欢在规划好的边界不断试探,当然这种勇敢也吃了些苦头,比如掉下桌子。“当当”要安静得多,把它放在一个位置,它移动不会超过方圆30厘米,更多的时候是看“叮叮”跑哪了,它就叽叽地追随,但几乎没有胆量去“越狱”。

小鸡们的情感需求似乎比较高,特别爱黏着我,见不到就叽叽渣渣叫个不停,只是“叮叮”叫得中气十足,“当当”也就随着心情跟随叫唤几声。

我应该早点发现“当当”的不舒服的。昨天它似乎愈发蔫了,站不直也一直闭着眼,喜欢找“叮叮”靠着。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它们喂食,发现“当当”根本就不吃了,摸了摸,嗉囊还是鼓鼓的。网上搜了下,大概是害了病,也许是嗉囊炎,也许是消化不良,也许是痢疾,建议喂点阿莫西林。于是,过程不愿回忆,结局是“当当”死在了我手里。一个小生命死在我手里,心肺复苏也没抢救过来。自责、难过,如果一个人的经验需要用其他生命来刷,未免过于残忍。

“叮叮”暂时精气神还行,但一只小鸡毕竟是孤独的。我得想办法再买一只陪着它,可再买也不是“当当”了。

不管鸡生还是人生,我们似乎总是在借助外界去刷我们的经验,用成本去获得我们的认知,尽管这个时候的成本可能是其他人的时间、我们的金钱、时间、感情、其他的生命等。我想好好照顾它们,我想给它们快乐的鸡生,我想给它们舒适的环境,衣食无忧的鸡生,但结局并非我所期待的那样。只是因为我个人能力、认知及做事习惯,导致了“当当”的死去,何其残忍!

可能这就是事与愿违吧。我想给予更多的爱,但自身并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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