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爱情也只能在梦境里稍纵即逝,美好被时光永远烙印在往昔的年月,一觉惊醒,恍若躺了半个百年,佳人辞去楼已空,内心泛起阵阵波澜。我是有多无助,想象黄河之下是否通往黄泉,中山桥与奈何桥是亲兄弟吧,那桥头卖牛奶的招牌好像写着孟婆汤。夜色中兰天飘起潇湘一带惆怅的雨花,忧伤把校园渲染成凄厉的风格。狗吠人啼,抬望那神圣的高空,向国旗敬礼。微醺了世界,潦倒这无知的步伐,凝望第六个窗口,内心说不出的惶恐。“最肯忘却古人诗”,莺莺燕燕都做了土,唯有痴雁抢地而亡。
高三那年夏天的清晨,六点钟天已大亮,校门口有位卖粥的阿姨,每次急匆匆上学前经常要买一杯八宝粥润润肠。刚开始一杯也就一块五,不知道啥时候涨价了,两块,我居然仍给一块五,阿姨微笑着装好粥说声慢走。过了一周多吧,终于有一天我发现粥价涨了,赶紧还了五块,阿姨坚持不收,我坚持要还,阿姨说:“娃娃,经常来啊!”
还是紧张的高三,那一年我却特别爱跑步,难得的体育课上兄弟们打篮球踢足球,我在200米的小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家离学校近,晚自习下后往往绕远路跑回去,近路走和远路跑都是15分钟,甚至更快。有一晚大雨倾盆,倔脾气上来非跑不可,正冒雨奔袭呢,一辆卖西瓜的中年夫妇开着三轮驶过,车上的阿姨冲我喊道:“看这娃可怜的,不知道家多远!”我还没做声,叔叔道:“小伙子,上来,叔拉你一截子!”当时内心的无奈远被感动压制,我说:“叔,没多远,谢了!”回家湿透的T恤下,心头还是热乎乎的。
有次中午放学,学生从校门口涌出后拥挤了马路,一辆白色私家车被夹得踽踽前行,恰巧车皮蹭上了装满铁丝的架子车,收废铁的褴褛老头儿满脸愕然,顿时不知所措,车主开窗破口辱骂。围观的学生越多,车主骂得越凶,老头儿手抓着衣角,越难为情。
高二时,晚上十点四十了太子打电话,说分手了,好,兄弟陪你喝,陪你闹,于是深夜里,和谐广场上响起一声声姑娘的名字,粗犷又凄凉。
我和太子这些年,爱情上各自分分合合,兜兜转转。三兄弟再聚时望着操场的单杠,心潮翻涌,在四中的门前,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今天太子扔给我一个很棘手的征文,我第一感觉不是头大,而是明明读着中文系,却帮不了兄弟写到尽善尽美。惭愧后还得写,没啥本事,既然兄弟招呼了,就当自己的问题去解决。在大学混得久了,总是想念一刀,他就是跟你骂骂咧咧、随叫随到的那种二流子。
有个叫瓜头的女孩儿,活得没心没肺,现在记起来,不是她穿着碧衫挥笤帚的影子,就是从陇院走上来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高三的学姐毕业时,我才高二,派人送了个礼物,给她的世界创造了巨大的麻烦,我发现我就是个惹祸精。但当时我心里明白,从6月3号过后四中再没有骑粉色单车的白裙女孩了。
又一年的6月3号,轮到我们毕业,拍照前后说不清欢喜悲忧,只是前一天晚自习下后,小黄在东方书局前的十字路口大吼道:“老子毕业了!”那一夜,小黄很不爽,我也有分别时莫名的悲凉。
快两年了,永远没变的是兄弟,还有父母的期望。
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