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磕磕巴巴地响,惊得我赶紧醒来,不会是老鼠在咬箱子吧?这里不可能有老鼠呀,那是什么?空调的声音?
这样一惊一乍,反而睡不着了。睁开酸涩的眼睛,半空中一轮半月照过来,月下是堆积着的白云,云缭绕着漆黑的山的魅影,山的这边是闪烁的灯和机器的轰鸣。
天朗气清,月明山空。多想有一个人陪着我,哪怕什么也不说,我们只是看着那月,也觉得十分美好。
可我,有那个随时可以一起赏月的人吗?我可以叫醒那个打着呼噜的枕边人吗?
前些日子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那人的时候,他说,我呀,我就是啊。
可我知道,他不是。
也没有人是。
此时,突然羡慕起苏东坡了。那夜月色真美,苏子不忍睡去。就起身找张怀民,怀民亦未寝。好一句''怀民亦未寝'',怀民为什么也没睡,还不是夜色太撩人!
二人相步于中庭,庭中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如竹柏影也。
期间说话了没有,说了什么话,抑或是什么也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在那个月色撩人的夜晚,没有世间的纷扰,没有俗人的牵念,只有他,和他,和月,和月影,为知音下一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