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建奎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虽然人长的不错,但没有一技之长,加上父亲长期生病,家境不好;一时间,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老婆;在一个个小伙伴都结婚后,不得已选择了与张月娥结婚。对这么一个女人,兰家上下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念想,就想能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好好过一家人家,也就心满意足了。特别是兰爸爸去世后,兰妈妈一直忍气吞声,任劳任怨,给儿子一家做牛做马,日不出即起,日落后还要收拾很多家务;张月蛾母子的衣服,包括张月蛾的内衣裤,一件件都是兰妈妈十年如一日的手洗的。就算这样,张月娥好像还不满意,总攀扯她的两个女儿,兰艳萍和兰艳梅来往不勤,每次来带的礼物不多。成天打鸡骂狗,无事生非。加上娘家父母也是一对混蛋,每每张月娥回去说上一二,他们就添上三四;经常的把小事化大,无端寻岔闹事。于是兰建奎负气出去打工,常年的,连一个电话也不给张月娥打。对母亲的牵挂和想念也就只能通过和姐姐妹妹联系,知道点基本情况。家里的活,日常做饭,洗刷,都是兰妈妈一人干。农忙了,两个女儿女婿来帮忙,常常弄点菜,也会受到张月娥的嘴说口战。于是,常常发生的情况就是地里忙完,要么女儿女婿自己买东西吃,要么回自己家吃;兰妈妈是没有权利给孩子们置办一次可口饭菜的。这一次闹事,那是张月娥贪心不足,一心想要兰艳萍家造房子剩下的建筑材料。自己不好意,就三番五次的催兰妈妈去要,兰妈妈不去,还总是有话对答。每一次总能说的张月娥无言以对,偃旗息鼓,不力逼着去兰艳萍家要东西了。然而,一次次无言以对,一次次结怨更深;张月娥认为,婆婆是向着女儿们的,那些从她肚子里爬过一回的女儿们,才是她至亲的骨肉,自己永远是外人。于是,今天就又没事找事,开口就不分青红皂白,耍泼使赖,进而就开始泼妇骂街了。
听到张月蛾母亲的叫骂,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兰艳萍忍无可忍,走到摩托车边,拔掉油门盖,倒出汽油,一边朝房子上泼一边说“婶子不要骂了,我们母女也没气力跟您对嘴;我也看了,月娥妹在这个家太委屈了,快跟婶子回您家吧;这房子都是我打工挣钱盖的,我把他们统统烧掉;您有本领,您能耐大,随便怎么着,也能给月娥妹妹盖一个高楼,弄一处大厦;何必在这小房子里受委屈……”
张月娥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回过神来,跑过来抱住兰艳萍,使命的夺艳萍手里的汽油,一边夺一边哭“妈妈,爸爸,快快帮我劝劝呀,烧了房子,我们一家住那呀。”
张月娥母亲也吓傻了,立马住了嘴;左邻右舍来劝架的,拦艳萍的拦艳萍,推兰妈妈的推兰妈妈,张月娥母亲也换了一副嘴脸,推着兰妈妈说“嫂子,谁家灶火不冒烟,谁家婆媳不磨牙,快去劝艳萍吧;快叫大侄女住手吧。”
另一边,一个邻居看事态要扩大,就给兰建奎打了一个电话“建奎,快回来吧;你家闹大发了,婶子挨了打,你姐姐气疯了,正往房子上泼汽油,要点你家房子呢。”
兰妈妈过来拉住兰艳萍,哭到“妮,你想哭就哭,想说说就说说,万不能犯傻气哈;你把房子点了,你弟弟一家和妈住那里呀。”
“跟我走,难道还能没有妈妈的房子住?随便去那里,也比在这里当没有尊严,没有安全;任人随便指使,任人随便作践的老妈子强;没有工钱,没有假期,还得搭上儿女们的无偿奉献;跟我出去,就算是碰上黑心老板;就算是资本社会的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家;就算是封建社会的恶地主;也会因为妈妈没日没夜的劳动,一天到晚的不清闲,给您一口饭吃,让您有一处地方可以安歇;妈你就放心吧。”
兰妈妈听到这里,使命的夺掉兰艳萍手中的家伙,仍到地上,哭着说道:“傻孩子,这是妈妈的家;是你们姊妹几个出生的地方;我能到那里去?”
“艳萍姐,建奎的电话”邻居甲一边把电话递给兰艳萍,一边说。
接过电话,兰艳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弟弟,我的好弟弟,你快点回来吧,回来看看我们的母亲,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被人抓的满脖子都是伤,看看人家的一家人多么的团结,怎么给闺女出气的……”
电话那头,兰建奎只说了一句话“好,我马上回去。”
听到兰建奎要回来的消息,仿佛一挂长鞭已经放到了尾声,蹦蹦擦擦几句,没有几个人劝解,张月娥及其父母就闭嘴了。但是,这对混账的父母,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还想要带张月娥一起走,扬言兰建奎回来后,不去接,不去请,就不再回XX村;但张月娥已经感觉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十分严重,不该动手打婆婆的;以自己几年来对建奎的了解,建奎回来一定轻饶不了自己;而最能给自己做主的,最能在建奎面前给自己讲话的,还是婆婆。于是,任她父母说什么,也没有跟父母回家,态度坚决的留下了,并主动的给婆婆低头认错。张月娥父母看到女儿这么软弱,已然当着他们的面向婆婆低头,就气呼呼的开着三轮车走了。于是乎,一场超出道德水准的婆媳战,从表面上看,随着兰妈妈的哭声越来越低,兰艳萍的擦干眼泪,仿佛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挂断电话,兰建奎找领导办了相关手续,结清了账,就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进入家门,他看到张月娥在院子里洗衣服,孩子在旁边玩耍;看到兰建奎进家,张月娥马上迎了上去“你回来了”伸手接东西,兰建奎没有理她,大踏步的走进兰妈妈住的房间。兰妈妈和兰艳萍正在做鞋子,听到张月娥的说话声,兰妈妈和兰艳萍向外张望,兰建奎已经大步进屋。看到兰建奎,兰妈妈无声的掉下了眼泪,母子四目相对,兰建奎首先看到的,是兰妈妈脖子上的一道道抓痕,最严重的一道,虽然经过了一两天,经过了兰艳萍的消毒和清理,伤痕还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刺目,那么的难以遮掩;兰建奎大喊一声“张月娥,这都是你干的!”放下行李,转身向张月娥跑去。
“孩子,你要干什么,都过去了,没事了”兰妈妈站起来,跟着向外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兰艳萍拦住兰妈妈说“妈,不是我狠心,不是我挑事;今天你不要管,这个家再这么下去,真没法过了,你就让弟弟做一次主吧。”
张月娥一听兰建奎的喊声,知道不好,就赶快去抱孩子;但,她的腿还是比兰建奎慢了一点,在她抱到孩子之前,兰建奎一把将她抓住,劈头盖脸的揍了起来。
张月娥挨了打,杀猪式的哭叫起来,哭着向兰妈妈求救到:“妈呀,我的妈呀,快来拉住你儿子,快来救救我。”
“现在,你知道她是你妈了?现在你知道她能管我了?现在你知道我是她的儿子了?”兰建奎一连串的问着,问一句打一拳,一拳比一拳重,问到第三句的时候,张月娥已经躺在地下,大声的哭了起来;他们的孩子,一个一岁多正在玩耍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哭声,也大声的哭起来;兰艳萍心软了,放开了抱住妈妈的手,自己哭着跑去抱起了侄子。
兰妈妈早在被兰艳萍抱住的时候,就已经放声大哭了,现在看到儿子骑在张月娥身上,仍是没死没活的揍,就疯一样的跑过来,抱住儿子,一边哭一边骂“你个孬种,回到家不问前后,不说长短,咋就动手打人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要打要骂也要听娘说说吧?”
“打死我,打不死我你就是龟孙,是王八蛋……”张月娥身上受疼,心里气恼,忘记了自己的原先盘算,听到婆婆说的话,仿佛自己有理,就从痛哭转到了骂人。
兰建奎本来是听兰妈妈的,已经住手了,听张月娥这么一骂,马上甩开兰妈妈,一边动手一边说道“我打死你怎么了?你能打老人,我就不能打你?今天,我就打死你看看……”兰建奎一边躲闪着兰妈妈,一边用脚猛踹张月娥,这几脚,也许是张月娥平生都没有享受过的,这几脚,也许真正的包涵了兰建奎结婚以来的种种忍让和恼恨;兰建奎豁出去了,不就是一个媳妇吗,自己做牛做马,父母忍屈受辱,几年来像公主一样的伺候,自己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善待母亲,可是,她竟然对母亲动手,其他的不说,仅仅那脖子上的疤痕,那也是任何子女,都不忍心让父母白白承受的;何况自己是父母最心疼的孩子,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是娘想依靠的天。
在中国的广大地区,不论沿海还是内地,对儿子的偏爱是普遍存在的;特别是在偏远的农村,传宗接代的观念十分的浓烈,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计划生育全国紧的时候,为了生儿子,不少的家庭家破了,人走了,成了沿街乞讨,或者靠一门手艺谋生的超生游击队。兰建奎虽然不是超生的,但从小到大,家里唯一男孩的优越从出生到成长,都是一直存在的。特别是兰爸爸,对兰建奎的爱,那是特别的明朗和偏向的。妈妈和奶奶虽然努力做到公平,但每逢真的有好处了,还是不自觉的先想到自己;这些兰建奎都是深有感触的。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记得奶奶年老时候的经常念叨“奎儿是我们的顶梁柱,将来呀,只有你的腰杆直了,我们的头才能抬的高;奎儿长大了,不但要保护姐姐妹妹,更要好好孝顺父母;奎儿长大了……”
兰建奎越想越气,下手脚也越来越重,随着兰建奎的脚掌相加,张月娥就鬼哭狼嚎起来;兰艳萍看兰妈妈一个人拉不住出离愤怒的弟弟,就放下孩子,一起来拉;兰艳萍母女一左一右死死的抱住兰建奎,张月娥哭着站起来,抱起哭闹的孩子就走;兰妈妈喊道“月娥,你抱着孩子去那里?不要走,快回来,我们有话好好说说。”
张月娥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抱着孩子哭着走了。
兰艳萍母女放开兰建奎,想去追张月娥,被兰建奎一把抓住,一左一右的拖着向屋里走。一边拖一边说“妈,姐你们听话,让她走,这件事必须撕拽清楚,她随便找谁,想怎么着怎么着,不能再这么纵容她了。这次必须让她知道错,认识错;还有她父母,每次都是在中间挑事;这一次,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底线,如果他们还是犯浑,支持他们女儿打您,那就没什么说的,要打架就打架,要离婚就离婚,总这么哄着,让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兰艳萍母女听了,也都慢慢的停止了挣扎,随便张月娥越走越远,哭声也越来越小了。
兰建奎拉兰妈妈和兰艳萍到屋里坐下,兰艳萍去忙着收拾做饭,妈妈给兰建奎讲了事情的经过;听到张月娥父母来闹的时候,兰建奎马上站起来,就要去他们家去闹;兰妈妈说:“儿子,不用急,月娥这一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咱不做没理的事,在家好好呆着。”
比兰妈妈的预料,晚了一些时候;比兰妈妈的设想,也收敛了一些。张月娥父母来了,没有骂,没有嚷;开着三轮车,趁着夜幕降临,悄悄的来了。
兰艳萍迎了上去说:“叔叔,婶子来了,到屋里坐吧”
月娥父看了兰艳萍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建奎呢,让他出来见我,我们来不是来坐坐的。”
“爸,妈你们是专门来找我的?”建奎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本来,他听到三轮车响就要出来的,兰妈妈拦住了,怕他出去惹事。所以,听到三轮车响,兰妈妈按住了建奎,让艳萍出去见机行事。
“就是找你的,你个鳖孙,把我闺女打成这个样子,你要说不出个小鸡叨米,老娘跟你没完”一看兰建奎出来,月娥娘张口骂到“你他妈的出去没挣多少钱,本事涨的却不少,学会打老婆了,是那个龟孙教你打老婆的?”
“嘴巴放干净点哈,不要以为你是长辈就可以随便骂人。”兰建奎听到月娥娘的骂声,怒火蹭蹭的上涨“再敢在这里犯浑,我今天不会客气的……”话还没说完,月娥娘就一头撞了上来“给……给;你打吧,打了我闺女,再打我,我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兰建奎被撞了一下,更是火上加油,想到月娥娘往日的种种不是,就用力甩了一把,月娥娘被甩的一个咧斜,摔到在地。月娥爸见老婆躺地上了,也上来打兰建奎;张月娥见状,马上拦住自己的爸爸,哭到:“来的时候不是说好的吗,咱是来是解决事情的,不是来打架的,妈妈先撞人已经不对了,您还想让不让我们过了?”
“不过就不过,闺女,跟妈走。”月娥娘听到张月娥说的话,马上站起来,拉起张月娥父女就走。
兰妈妈和兰艳萍上前劝阻,反而被张月娥母亲一顿臭骂。兰建奎忍无可忍,一左一右的拖着母亲和姐姐,让张月娥一家赶快滚,滚的越远越好。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媒人来传话,让兰建奎去接张月娥母子;兰建奎不去,被兰妈妈死活逼着去了。到张月娥家,张月娥母亲又是一顿说教加辱骂,兰建奎抱起儿子就走;张月娥追出来,要跟着走,月娥娘拦住,非让兰建奎低头,否则不放张月娥回家;兰建奎说“离婚可以;低头,那还万万办不到的。整个事情,都是你们的错,打了我的娘,骂了我的祖宗,还想让我低头?不让你们不低头,不让你们道歉,已经是我最大的退步了。”说完,抱着孩子,甩开张月娥,驱车回家了。
这件事情过后,张月娥想想几年来自己的作为和这件事的整个经过;回想起几年来的夫妻感情,还有自己可爱的儿子,悔恨不已。想起婆婆几年来的辛苦,和这件事发生后,自己几句软话就原谅了自己,包容了自己;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建奎。是自己的作为伤透了他的心,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婆婆抓成那个样子,辜负了他每次出门前的殷殷嘱咐。所以,趁一次赶会的机会,张月娥买了东西,自己主动回家了。从此后,张月娥性情改变了不少,兰建奎也不再出去打工,一家人相安无事的过起日子。
眼看家安事静,兰艳萍又动起了打工的念头。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多事秋众姐妹愁事不断,教育中多少事千古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