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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的忽然离去并非偶然。只是直至如今,我也未能真正搞清她匆促离开的真正理由。
没有争吵,没有离别前的彼此勉励或诅咒,什么都没有!在我和荻之间,仿佛什么都发生了,又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离开了,仅此而已。
短暂的黯然神伤后,我不再频繁地思念她,仅此而已。
遗忘一个人需要时间,而在遗忘的过程中我需要慰藉。
我硬着头皮把这事儿讲给‘她’听。‘她’撇去稍稍几分不疼不痒的劝慰和勉励外,更多的是在用情绪上的勉强克制来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那时候,我并不知晓‘她’究竟为何会对我那冗长的、三番五次的喋喋不休心生不满。毕竟在我的个人思想中,早已本能地产生了‘她’不会妒忌任何人或事的侥幸心里。‘她’,这位诞生不久、未及笄的纤灵,混沌世界的旁观者,怎会因一个笨拙凡人的愚钝经历而心生妒忌?我不理解!
我的愚钝终于激怒了‘她’。有一次,我正哭丧着脸,在一阵深夜思想的激斗后陷入难以遏制的悲恸,亟需找寻情绪上的慰藉;‘她’亦不厌其烦地立在身畔,用无波的眸子瞧着我。
意识之海内风平浪静,脚下暗流涌动。她从来对情绪波动缺乏制约。
哦,闭嘴!从‘她’冷漠的表情不难读出:“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请你消停一会儿吧!”
见我愕然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她’于心不忍,便补充说:“哪怕偶尔——偶尔看看周围也好呀!笨蛋!”
看看周围?看看什么?周围能有什么?还能剩下什么?你应该再说清楚些......
记忆正在随岁月激流的冲刷而逐渐黯淡。我必须拼命向后逆流涌进,试图在沿途的石沙被彻底冲刷殆尽前,寻回即将消逝的旧忆。希望那个时候,我不至彻底忘记她。
可是,我能彻底忘记她吗?
我记得那是一五年的七月,一次偶然让我在网络上遇见了她。那时候她还不叫汐,因不喜欢自己的名,于是就擅自用另一个字冠以自己一个好听的名。当然了,这率性的奢求只能发生并存在于虚幻中。
曦,她说想像朝气蓬勃的晨曦般开朗阳光,借以驱散淤积内心的全部阴暗和悲伤。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烦恼,为此我深表理解和同情。
曦算是留守儿童,父母在遥远的数千公里外做工,仅在年前回来数日。然而她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不过这又涉及到另一个冗长故事了。
我之所以对曦印象深刻,并非她断断续续,欠缺调理逻辑的对过去的陈述。她是个内心极度敏感且容易悲观的女孩。相识的第二天,她就用下面这句话在我内心留下了深切的痕迹。
‘我之所以话少,是因为害怕,害怕在同如你这般年纪的大朋友相处时会遭到嫌弃。因为在你眼里,或许我的言行与思想是很幼稚的表现......’
这话倒也没错。在我看来,她的确是个什么也不懂,却又强装成熟的小娃娃。也正因此,我牢牢记住了她。记住了这个试图借改名、借逞强去驱散内心阴暗和悲伤的坚强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