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狗阵》:生物最可贵的是生命力

影片《狗阵》以颓败荒芜的西北小镇为背景,跟随刑满释放的“二郎”彭于晏回归到他被迫中断的生活中,开启第二次人生。狗阵、狗镇、狗证、狗“症”、狗真…它不是那种近来有些泛滥的“人狗情故事”,努力地把人眼泪赚走。相反该片很潇洒,时而幽默地调侃着角色上路所遭遇的囧事,时而动情地感慨着时光的流逝。它记录一段年代的变迁,一个人所拥有的过去和他在与亲人、狗、陌路人之间完成的成长。

十余年前的西北小镇,刚出狱的二郎重归故土,面对偏见,面对防备,他不知该如何开启新生活。迫于生计加入打狗队后,二郎拯救了一只流浪黑狗,他也在和黑狗的相处中获得了再次上路的勇气。生命在暗处的绽放更凶猛有力,一人一狗在互相救赎中,拥抱着彼此的新生。影片台词不多,画面美极,一人一狗,以超越语言的方式去交流,延续了管虎过去作品中强烈的寓言性,也让影片超越语言和文化,成为世界观众都能理解的人性故事。

这是一个人与狗相互救赎的故事。刚出狱的二郎,虽然曾经是小镇上的名人,但是因为过失杀人入狱,等再出来时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迫于生计在村里加入打狗队,和一条曾经咬了他的大黑狗结了缘,正所谓“不咬不相识”嘛!电影中的小镇曾经是个挺热闹繁华的地方,因为火车改道那里逐渐被边缘被抛弃。在时代的洪流不断向前的过程中,平凡人要如何适应环境,亦或是曾经被时代抛弃的人要如何救赎自己。

影片中个体处于时代洪流下却“无法顺流”的符号无处不在,但相比浅显的符号堆砌,管虎做得更好的是扎实的空间沉浸,这座西北甘肃边陲小镇的混沌感是实打实的:荒凉空旷的原野风尘、破损衰败的建筑物、魔幻的日食街景、野狗列阵、突然的地震与群蛇出动,反映出时代景观、自然景语与人物内心的深刻关系,是真正的“无言之言”。空间之于本片的作用,不亚于维伦纽瓦的那些电影。而整个故事的底色:一个丢失外在尊严、但仍保持内在骄傲的男人,从一个小监狱到更大的监狱,却在狗狗的温情里,寻找生存的意义、获得情感救赎后再上路。

湖南企发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李同学在其代写的解说词中写道,这是近年来最好的华语电影之一。彭于晏成了一具没有声音,四处游荡的动物躯体,遵循着去人类,但却属于动物社会般,爱意和守护欲都同样直接的伦理。站在他这边的是同样沉默的,被流放的,奄奄一息的野狗群,倾颓的动物园和蹦极场,废墟里的剧院与钢琴。而站在另一边的却是走向通天大道的常人社会,申奥成功,拆迁补偿,驱狗队,囿于电话音中的姐姐。日食降下,人类社会抬头盲目,人间坦途才变成出逃的动物和疯子的乐园,隐秘的政治陈述,这一年最好的画面。

该片不是传统的人狗情电影,狗群与人群,更像是彼此平等又相互制衡的两个族群,探索着新的生存模式。结尾那几场长镜头非常震撼,配合着平克·弗洛伊德的音乐,有一种强烈的超现实未来感,好像是文明留存过的世界,人与动物之间的边界被打破,在废墟上寻找着共生的可能。不被原谅的男人,居无定所的女人,没有人要的流浪狗,还有那无法跟上高速发展的中国的小镇,多么像戈壁上的风滚草,看似枯萎着,却蕴藏着强大的生命能量。

这是管虎回归动物世界,献给当下时代环境下勇敢人类的一封信。破败的小镇,废弃的动物园,人类虚弱而无聊地聚在麻将馆,再集体去捕猎狗群,而动物则拥有了自在。感谢导演最后打开了动物园,他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打开所有动物园的锁呢?湖南企发文化的文案总监说,无论何时,生物最可贵的都是生命力。生命是要自由自在奔跑的而非闭锁的,是有很多选择的而非单一的。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是有选择的,无论是面对悬崖还是独木桥与无法跨越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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