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送给与亲人其乐融融的你,也送给和亲人渐行渐远的你;送给为了一段亲情曾在跌宕起伏的岁月中努力和疲惫的自己......
—01
”天下的老弟都一个样”
”天下的老弟都一个样”
上大学的时候,室友们大多数在一定意义上都是家族里的姐姐。我们不约而同的谈起自己的表/堂弟,讨论的最终结果是:天下的老弟都一个样——不懂事!
而这些小小的指责,我们都是笑着说的。
—02
你到来那时起,
所有的家长里短都无所谓。
我是独生女,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对大人的世界,是没有主见和认知的。外婆讨厌的,我就讨厌;外婆喜欢的,我就喜欢。在所有的家庭冲突中,开始的我是一个追随者。
而当一个新的生命到来的时候,那段童年中所有耳听的,眼见的家长里短对我来说,都将变得无所谓。
第一次在舅妈的房间见到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我觉得很神奇。我不敢上前,不敢碰触,不敢发出声音,好像他一被我吵醒就会马上消失一样;尽管身边的人都在吵着让我摸摸他,身后的人推着我靠近他,我也只是愣愣的盯着那张小小的脸。这是我那些模糊的幼年时光中唯一清晰的一幕。
这个小生命带给我很多欢喜和责任,在学着对弟弟好的过程中,我长大了。也许是我不被心疼,也许是血脉相承,我莫名的想要保护、疼爱这个弟弟。
我开始有了主见,有了心思;我淘气但会克制自己的小脾气;我贪心但会提醒自己要分享。我不知道掏心掏肺的对待一个人,到底在期待什么?可能是类似奇迹那种“不请自来”,鼓舞欢欣的东西。
—03
一想起你,
所有背叛都能原谅。
很快,时间很快。
我们分离了,我来到陌生的城市里上学。以前那么贪玩的我、淘气的我被一股强烈的恨意压制。再后来,我和弟弟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外婆和舅舅们都来到父母身边工作。我大概已经好久没笑过了吧!但见到弟弟,就像是重获自由般畅快,他来时还是小小的,总是呵呵的笑,我叫他——小麻土豆。
只要他在,那些家长里短就会被我淡忘。我会牵着他出去玩儿,和他一起玩水枪——目标是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外婆,然后三个人笑成一团。
然而,我无法猜测未来的变化,也猜不透人心。很快家里的矛盾升级了,我极力去否认亲人的背叛,我试着欺骗自己,这一骗就是十年八年。
但是,一想起那孩子啊!那些背叛似乎都可以原谅。那些年的节日,是我与弟弟能够联系的日子,我期待,我也害怕。因为我要隐瞒自己的情绪,我要吞掉自己的眼泪,这样才不会被发现这久违的对话。
我想我也是心疼父母的,可是一想起那孩子啊,那些背叛我都可以选择原谅。
哦,对了。弟弟的名字叫——浩森,是我母亲起的。
—04
时间,
也许真的会让人无情。
接下来的年头,联络总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就真的断了。再后来,他只出现在我对别人的叙述中,而我叙述的也不过是小小的他。那之后的他,我未参与,自然无话可说。
意外的,父母释怀了过去,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心里已无波澜,也许早就没有了。或许,时间真的会让人无情吧!那些错过的时间和故事,已与我无关,面对时隔多年的姓名,我竟然选择回避。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固执过去,而忘了怎么继续未来。
高考后的一天,有些意外的接到了弟弟的电话,久违的谈话难免有些别扭。不好不坏的结束了通话,我脑子里依旧是他的少年模样。
而短暂的谈话,我也意识到这些彼此错过的时间里,改变的不只是我们的脸。
我曾经背着回家的弟弟,我曾插着腰为其出头的弟弟,我曾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为其买了零食的弟弟,我曾一听到声音就会痛哭的弟弟。那个曾经陪伴我,给我奇迹的弟弟,我是不是丢了你呢?
—05
我是真的要祝福你,
那个即使物是人非也让我怀念的孩子。
8月13日,弟弟结婚了。
我没有去参加婚礼,但是父母去了,这足以让我高兴了。
我曾经觉得自己像个勇士,为了回归一段亲情,奋不顾身。然而,让这段故事完美收尾的并不是我,是时间,是血脉。而我呢,我像是失去斗志,开始腐败的头领,放任自己,放任曾经的努力。
在弟弟结婚的那天,我又想起那个年少的影子。
我是真心祝福你的,你还年纪尚轻,还是要奋力拼搏的;你未来会有很多要照顾的人,要担起责任,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你即将在一幢新的房子里生活,那也不要忘了问候你的爸妈,你握住的幸福大都是他们的功劳。
也许,我们再也不能回到小时候那样的姐弟关系,那个我曾经期待的类似奇迹,早就没有了注释。甚至,这篇文章你也不会看到,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只想送给我自己,一个现在的你不会明白的我自己。
祝福会送到,回忆就留下吧!
我是真的要祝福你,那个即使物是人非,也让我怀念的孩子。
——给作为姐姐很幸福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