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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芳华》无疑是成功的,它跨越了年龄限制,引发了太多人的共鸣,有正值豆蔻的青春少年,有满头银发的慈祥老者,有成双结对的情侣,有形只影单的他或她
他们无一例外的,从电影中找到了当年的自己,或当年的那个她(他)。我们那逝去的芳华啊,即便不美好,也弥足珍贵,它是我们人生中无法重来的精彩。你呢?你的芳华里都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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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吧。初中,十三四岁的懵懂年纪,第一次离开父母,来到一所寄宿制学校。
那时候住宿条件不好。一个宿舍里足足住了40来个活蹦乱跳,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三个人一张大铺,还上下铺的那种。因为是重点学校,每个班除了考上来的学生,还有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教室里的课桌,前顶讲台,后挨墙壁,狭窄的过道,只容下我们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勉强穿梭,80多个人啊。
初离开父母的兴奋,让我们好似都很外向,我们跳着闹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从未让我们觉得枯燥。逐渐的,在班级大集体之内,慢慢结成了各具特色的小团体,闺蜜团,学霸团,学渣团,吊儿郎当翘课团,当然,还有互生情愫暧昧团。
那时候小啊,倾慕对象大多是近水楼台的前后桌,同桌啥的。而我处在前后桌,同桌都是男生的小组之中,现在看来那段小情感的开始,多因天时地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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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比较晚熟的那种,有一天,前桌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个子男生告诉我:嗨,小组长,某某喜欢你。我的第一反应,开玩笑,逗我玩儿。可是我的心里,怎生出了一些异样呢?
某某男生是我的前桌,是那个小个子男生的同桌,那句话以后,我无意的开始审视那个男生。个子不矮,颜值不算高,学习中上等。我反问自己,你感觉到他喜欢你吗?没有啊!肯定逗我呢吧。
一天,匆忙的晚饭后,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小个子男生转过头:小组长,快看黑板。“某某喜欢某某(我的名字)”。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叉着腰,站在黑板的中央,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示好。
我质问他,你写的呀?我的整张脸都开始发烫,周围已经有同学在看热闹,“擦掉”,我指着黑板上的字,大声冲他喊,而他说:这是真的。
此时黑板上的另一个名字,我的前桌,稳如泰山,始终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做一个动作。
我趴在桌上哭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小孩子的心思啊,难以理解呢?有人喜欢你怎么会哭呢?我不知道是谁在黑板上写的字,也不知道是谁把它擦了。
日子依旧在各科老师的轮番轰炸中溜走,那个他始终没有跟我说话。有一天,小个子男生说:嘿,小组长,答应不答应啊?我瞥他一眼,说,某某头发太长了,不像好学生,成绩得进前八。
当天晚上,那个男生没来上晚自习,我心里想,无故逃课,还想考前八,门儿都没有。
第二天的早自习,我在座位上早读,抬头看到那个男生的长中分没了,顶着一板寸头,在我惊诧的目光里,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座位上,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低头更大声地朗读课文
课间,小个子男生说:组长,真好看呀,太丑了吧。他指着那个男生说,我不说话,他又跟某某男生说:组长可说了,得进前八哦。我瞪小个子一眼。
期末前备战的日子里,那个男生不再逃课,上课不再睡觉,早读的声音简直冲破天。成绩出来了,他排第九名。我心里很佩服,对他另眼相看,相比期中,进步神速呢。晚上,他拿着试卷,转过头对我说:给我讲讲这道题。
黑板署名事件后,他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我是期待他跟我说话的吧。之后我们小组几个人又开始了打打闹闹,刻苦学习,偶尔偷懒的美好时光
一天早自习后,那个男生的座位空了,连书都没有了。小个子男生告诉我,他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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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做了一场梦,他真的喜欢我吗?黑板上的字是他的表白吗?为什么只字未留就走了呢?
青春啊,青春,不知何时已悄悄的开始,也不知何时,已无声的散场,来的猝不及防,走的毫无防备。
那不是一场纯粹的爱情,也不完全等同于同学间的友谊,它不世故,不强求,那么清澈,像透明的水晶。你会为了她(他)的一句话全力以赴,会因为她(他)的一个眼神忐忑不安。
当她(他)走了,你也不会哭闹,伤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怀念,怀念他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道亮丽的色彩,怀念那个牵线搭桥当传话筒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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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不可复制,让它令人留恋。我们在青春的日子里,哭了,笑了,来了,走了。
芳华虽逝,青春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