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写文字的女子,
我答应她从另外一个角度,
来写写她暧昧的故事。
相识已有几年,从零零碎碎中大概得知,
她曾有一个才华出众却英年早逝的前男友,
她费足时间去怀念他,并尽己所能,为他办了一场摄影展,
此种艰辛,并非言语能表,
只是她能够一偿心愿,以慰亡人,也算难得真情,
后来闻得她嫁人生子,我一直当她是如何痴心、专情、忠贞的女子,
不料她见我写了夏莫的琐碎,便来找我聊天。
她说我是一个习惯恋爱的人,
婚姻这种生活真的不适合我。
因为已婚,她有自己坚守的底线,
似乎只会在网上与男人虚与委蛇,
并不轻易让男人得手,
男人言语暗藏玄机的试探让她自觉踏入神秘之境,
她亦乐此不疲地故弄玄虚,故布迷阵,
让有心机的男人钻进来,
到一场镜花水月当中去,最终空欢喜。
这便是所谓男女之间最理智的博弈,
彼此心知肚明,却心存侥幸,
最后,拼的却是一种淡然面对的素养,
在这种盈亏永远不对等的情感当中,
总有一方咽不下那口气,不能适时知趣,
未免让人乏味、惧怕,
而眷恋此种危险游戏,沉溺于这种冒险的人,
未免也为这种拖泥带水的关系有了负担,
战战兢兢,活得人非人。
她不免厌弃地说:他的演技如此拙劣,
我都懒得拆穿,竟然还不知趣。
这种暧昧,能激发她的灵感,让她创作的大脑活络,
显然按部就班的婚姻生活,并无此功效。
说到这点,有些文人似乎都有这种多情风流的毛病,
像徐志摩、郭沫若、托尔斯泰、大仲马等等,
而我也算是小半个文人,多少也能感同身受一些。
我以前写过一段文字,
《棋逢敌手的男女》
棋逢敌手的男女过招,就像师出同门,彼此心照不宣,
拆个三五十招,时而骤如旋风,时而缓如慢行,
一一应之,是实是虚,心中早已了然。
若是非得分个输赢,便是二人舞剑,看似凶险,
然则身在局中,心知彼此无伤人意,
便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将剑舞得漂亮,
彼此往来,相得益彰,若一场竞技演出,是为赢。
招数有穷尽时,不变新招,未免乏味,
心生倦怠,行云流水,顿成拖泥带水,
手下难免失了轻重,是为伤;
或是一方变,或是两方皆变,彼此皆不能得心应手,
猜忌皆有,欢愉不见,杀心再起,是为伤;
一伤起,虽心生愧疚,复默契,然伤痕已有,
他日复伤,如此往复,直至伤痕累累,是为输。
盖男女之道,常见善始,不见善终,
只因三千繁华,君只娶一瓢,
昂然立奔腾东水旁,见流水潸潸,不免迷乱,
何如得一红颜知己,便封心锁爱,
心中再无瓜葛,对之百般好,
又怎会见血肉横飞,伤痕累累。
她口中言语的“暧昧”,
大概就是我笔下那种非得分出胜负,
只见善始,并无善终的情感,
但凡已有伴侣,还去尝试维系另外一段感情,
无论是游戏人生,抑或是灵魂相投,都是背叛,便为错。
她说,人与人总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不渴求被理解,
也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她这样的说法说,让我想起了
野史里的女道士鱼玄机,半面妆徐昭佩,
在男尊女卑的年代就能我行我素,
让男人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
大胆作风,虽有千古骂名,
亦掩盖不了怜爱心疼的声量。
此等情爱,是情是欲,不容外人辨也,
假借着灵魂的贴合去缓释空虚不满足,也说不得可耻不可耻,
兜兜转转听的故事多了,便能看到在情爱方面,
不曾经历很多故事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轻蔑地看着放纵的女子,不屑为伍;
而在感情里游刃有余的女子,
又会嘲讽那种止步于温吞水简单生活的女子,被生活奴役。
多么难以解释的因果,冥冥中会有的靠近,
亦有自律不足的本能在怂恿,以道德去指责非我本愿,
只是日子总要过活,即为人妻,为人母,凡事不宜过,
心中明灯常燃,外界偶有邪风过境,忽闪几下摇曳,
也算是扰了当下的波澜不惊,图过了新鲜,
在被摇动过甚之前,当再端正自身,
不为所动,另需自省求变,
不可贪恋这等廉价之情欲,耗神费时,损人害己,
若不能悬崖勒马,到头来可就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