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冬天的夜里,寒冷的北风吹的呼呼作响,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连个活物都很难见到,偶尔听到变了调子的犬吠声,想必这犬也是被邻家回来的夜归人踩在刚刚下了厚厚的大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吵醒了,以心不在焉的吼叫来象征式的体现着自己看门护院的本领,想着如此敬业明天主人的赏赐肯定是——于是一根香喷喷的大骨头浮现在了脑海里。
此时,夜深沉了,连天空的月牙也不在跟群星嬉戏玩耍了,昏昏沉沉的,像是弯着身子在打瞌睡。
这时,远处的雪地里悄悄钻出来一个小妖精,这妖精长得模糊,总不能看清它的脸,唯独背着的那个大口袋显眼的很,只见它踮起脚尖儿,踩着刚刚下过的厚厚的大雪,奇怪的是这时再也听不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就这样鸟悄的朝着城里走去。如果有哪个不省心的酒鬼在归家的途中凑巧瞧见它,会以为是一团朦朦胧胧的雪沙,似乎对准它轻轻吹一口酒气,就会把它吹得无踪无影。
它就是偷梦的妖精。每夜都要溜到人们的枕头边,钻进他们的梦里,割一小块最期望实现的梦,这梦就是它赖以生存的粮食,每每吃饱了还要把多余的装进它的大口袋里。就这样,口袋慢慢的变大,渐渐的大多数的人们也就忘记了他们最初的梦想,即便记得也是残缺的,破烂的。有时,它也顺便修理一下人们的梦,原本是幸福至极的,偏偏的弄成一场噩梦,害的这人夜里惊醒,以至于明天的清晨只把昨晚的噩梦记得清清楚楚,弄得做什么都提心吊胆,生怕那噩梦变成了现实,然而最后真的就成了那噩梦的样子。
一夜又一夜,它背着大口袋悄无声息的走过每一个角落,穿过迷宫似的大街小巷熟悉了每座房屋和门窗,从每一个人的枕头边,悄悄的偷走一些梦的片段,唯有那些把这梦行动出去,一遍又一遍的向人诉说,才能把这梦保留下来,不然终究会成为这妖精的口粮,美味的很。
其实不被它吃掉你的梦想很简单,每一天的夜里告诉自己一次这梦想成真的样子,每一天的清晨都提醒自己今天的行动肯定会离那梦更进一步,不断的告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去行动去尝试,即便昨晚的噩梦惊扰到你,你也要逆向思维的来想,这无非是又那偷梦的妖精的伎俩,只是在考验着你罢了。
这寒冷凛冽漫长的冬季,最是得这妖精的喜爱,每每在这季节,偷取的粮食越多越饱满。这么冷的天,人们也睡的早,这梦也多,丢个三两个全不在乎的人们太多了。第二天起来,哈一口气,浑浑噩噩的爬起床,吃过早饭,穿着厚厚的棉服吹着哈气走出家门,像昨天一样抱怨下这冷死人的天,重复着老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声再次传来,只留一小点背影在风雪中渐渐消失。
你看那,梦每一天都编织一遍的人就是不一样,走出家门,欣赏这漫天的雪景,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哈一口热气,看着这热气变成白雾,透过初升起来的太阳,幻化出那美丽的样子,收拾好心情,整顿好衣领,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