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12  晴  真希望你们这些愚笨的人可以看到我写的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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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这位是你们的师姐叶明霏，是我XX届的学生，你们师姐凭借着高中三年优异的成绩，已经保送到复旦大学生物系了。老师这次请她来呢是想让你们交流一下，你们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问她，同学们鼓掌欢迎！”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大家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同学壮着胆子举起了手，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大家争相提问起来。作为全年级最好的理科实验班，大家对于学习是极其认真的对待的。所以问的问题也的确大多与学习有关，不过还是有一些同学，会问些特别的问题。刘辉举了半天的手见学姐始终不点他，索性趁提问的间隙直接把问题喊了出来：

        “学姐，要考多少分才能赢得你的芳心呀！”

        全班顿时哄笑起来，老师还算开明，并没有马上批评刘辉。大家笑完后看着台上的学姐，学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做了个想捋刘海的动作，手指到额头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刘海，便开口道：

        “703分。下一个问题。”全班一阵哗然，刘辉接着问道：

        “为啥呀？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全班接着大笑，但学姐没有再理会他的问题，继续请同学们提问。这时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吴亚龙在无数次给自己打气并打过无数次腹稿之后，终于举起了手：

        “学姐，高考真的是人生的唯一出路吗？我觉得自己对学习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学起来很吃力。还有，我们年级两个实验班，七个重点班，十五个普通班，大部分人考不上理想的大学，那该怎么办呢？”话音刚落，教室里就有人发出了不屑的声音，还有人直接说了出口：吴亚龙，你自己学不好还有心思管别人！吴这时的脸已经憋的通红了，他求助似的望向学姐，学姐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咱们班是年级最好的班，你的学不好肯定是和班里的尖子生比的。不要太焦虑了，努力就好。等你有一天真的有能力了，再去想别人的问题吧。不要逃避自己的内心。”最后这句话，吴亚龙并不明白学姐在说什么，不过不重要了，听得懂的道理，他也没有做到过。

        吴亚龙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说是最喜欢，不过是相较于其他运动而言。他很少像其他同学那样刻意地去练习球技，也从不把某个球星的海报贴满宿舍的墙壁。他的球技其实有点烂，不过每次打球的时候他都很认真，进攻打不了，他就努力地去防守去抢篮板，然后把抢到的每个球都传给队友。在野球场上很少有人这样打球，所以这就成了他的优势。他为自己的优势感到满足，不管是学习好的学习不好的同学，在他的防守下都很难占到便宜，他喜欢这种感觉。现在他正在和刘辉打一对一对抗呢。在又一次进攻失败后，刘辉疲惫的坐到了地上，开口道：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打了半天谁也进不了一个球。我说阿龙，你怎么就不能练练你的进攻呢？”

        “随便打嘛，干嘛那么刻意，也许我就是天生擅长防守呢。”

        “得了吧，是没人愿意认真防，谁像你一样死心眼。你看上次学校组织的篮球比赛，咱们班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正式打的时候谁防的都像你一样。”吴亚龙默然了，之前的比赛队长本来打算让他第二轮出场，谁也想不到第一轮他们就被一个实力很弱的对手淘汰了。

        “走了，我还是回家玩儿我的《地狱枪手》吧。你真的不要再试一下吗？那么好玩儿的游戏，多刺激啊！”

        “我没有玩游戏的习惯，你还是去找赵飞他们吧。”其实他只是不喜欢那种VR眼镜里的游戏，第一次玩的时候不到五分钟他就被人爆了头，之后的一个月都没有睡好觉。

        “老师，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下个学期就见不到您了，谢谢您这两年多来的照顾！”话音未落，吴亚龙的眼睛已经红了，他赶忙鞠下躬去。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干嘛非得死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了呢？就剩最后半年了呀！”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特别想证明一下还有别的可能吧。其实真的有点舍不得老师和同学们，但在这里总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是我自己的原因。”

        “好吧。之前你用我的电脑投稿的那些文章诗歌什么的有回音了吗？”

        “没有，有个刊物给我打电话说可以登几篇，但一篇两百块钱。”说到这里，他故作不在意的苦笑了一下。

          “没事儿，别灰心！老师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别让爸妈担心啊。”

          “嗯，老师也多保重，我会回来看您的。”

        从高二时决定休学，到高三最后半年的实施，他和所有任课老师都谈了很多次话，比起老师们的不理解，爸妈的反对更是激烈。他和别人说，打算用半年的时间骑车去做一个社会教育调查，想通过这个来敲开大学的大门。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他知道这会非常非常困难，他告诉自己，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事实上，瘫着就不一定了。

      “我靠，你真要休学啊！”话里虽有惊讶，可刘辉嘴边的串并没有停下来。

        “我从来都没有拿这件事情开过玩笑。”

        “原来以为你是装x，没想到你是个傻x。我劝你还是别做蠢事儿了，我敢保证，你这半年什么都做不了。多大的人了，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虽然是一块儿长大的哥们儿，但他这样说的确让吴亚龙难以接受。几杯酒下肚，吴已经有些醉了。

        “你他妈永远改不了这副臭屁的样子，就这么小看我？你看着，老子发达了汤都不给你留一口！”

        “我最烦喝你家的小米粥了，老子不喝汤，喝酒！”吴亚龙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喝了。刘辉却硬让他喝了下去。

        “辉子，现在他们都说找工作越来越难了，你将来打算干啥呀？”

        “干公安啊，我爸是公安局长，我得承他的业。你呢，不会还想当什么政治家吧，救万民于水火啊？你呀，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说白了就是欠收拾。”

        “我原来以为这个啥是那个啥呢你知道吧，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当政治家就是当官啊，怪不得我说出来之后他们就开始讨厌我了。”

        “你这样的二愣子谁不烦，也就我可怜你。以后跟着哥干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他妈扯——蛋，我…能跟你干…不如去死…好了…”吴亚龙的声音越来越小，没一会儿就趴倒在了桌子上。刘辉见状冷笑一声，一抹嘴，自顾自走了。

        接下来的半年，吴亚龙大多是在床上度过的。对于要做的事情，他丝毫没有头绪，家里不肯支持，他也不愿意去打工挣路费。一开始还去图书馆看看书，大多看的是武侠小说，后来由于自责和迷茫，他哪里也不愿意去了。再到后来他开始在纸上写一些东西，但大多不成章节也没有打印出来。最后他的父亲同意给他钱让他骑车出去转转，条件是他必须按时回来参加高考。他的旅程短暂而乏善可陈，由于总是光顾饭店和旅馆，所以他见到的人还没见到的机器人多。就算难得有人主动和他交谈，他也总是敷衍几句了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过自己会失败，但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败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