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这两个月来由于忙于工作没有回家。乡愁早已在心头萦绕。我这种脱不了故土的游子,就像久旱的幼苗,再也经不起,似火的骄阳。
时间在等待中是最难熬的。索性不再坚持,与其让心受累。不如努力争取。
黎明前,已将电充好。一切准备就绪,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回归。
回乡的感觉是幸福的。回乡途中,路的两旁树木经过夏日的阳光雨露。叶子宽了,密了,蓬蓬勃勃。
玉米秆子上结出半大不大的玉米棒子。像怀了孕的少妇。许是五六个月份吧,身子还没有完全走形。依然有亭亭玉立的感觉。
记得上次回,她们都还是小伢儿,小苗儿,如今风姿绰约,绿叶婆娑。莫非在我不经意时,你们都会鼓足了劲,蓦然回首,惊艳于我。就像儿时的同伴,再见时,已事业有成,儿女成行,让我惊喜连连。
昨日下雨,县城的道路早已一干二净,乡村的道路,那窄窄的转角处,深深的积水,也不知道我的三轮是否能够颠簸过去!?
颤颤地,小心翼翼地,终于跨了过去,好庆幸!
上次回,一切还是好的,两个月了,起了些许变化,一切还是在运动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更新。
再转个弯。就上了村口的路。一直到村口,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回,眼闭上都能摸到家。唯独这一次,它挡住了去路,小山似的土堆连绵起伏,它们告诉你,回头是岸。
于是,疑惑地跟在另外一个人的车后。居然找到了离家更近,更好的路。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时的心境,让我明白了主观与客观的道理。
经历一个小时的行程。终于到家了。我把车停在村口的路上。康康(母亲养的小狗)。老远就迎了出来,汪汪地叫着,摇头摆尾,好不欣喜。
母亲耳朵背,她并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切,仍然聚精会神地干她手中的活。
我站到她面前,笑眯眯的望着她,她用她的视觉,终于感应到了,她看到我时,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
她还是那句话:“哎呀,你来啦,我好着呢。”
她又说。“这次大概有两个月没回来,今年夏天挺热的,你那里更热吧,也没装空调呢”。母亲热切的望向我。大概我的样子很好,她笑了,放心地笑了。
我们今天到二哥二嫂那里吃的中饭,说着笑着,亲情如初秋的凉意,清爽。
吃了饭回来,母亲又像往常一样,问起我两个孩子,问起他,说起庄上几个老人。
我特意说了,女儿要考研的事,她交待我要随孩子的心意,还说我女儿一直都很懂事。说他不应该再到外面去打工,因为父母年龄大了,需要照顾。
感谢母亲。教会我如何去爱。
住在后面一排的一个老太太,我上次回去还看到她在门口悠闲地踱着步,母亲问我,是否还记得她?
当然,当然还记得。
母亲说:“她走了”。
“一个月前走了。”
是的,世界一直在变。无论人还是物。
母亲又告诉我,通往乡镇的两条新修的大路,都通行了,再回来,不必要走小道。
短暂的相聚,马上又要离别,母亲又让我带上她的土特产,鸡蛋、鸭蛋、小香瓜、长豆角、山药豆、南瓜。
要不是开我的“宝马”回,把脚变成手也拿不动的。
我相信下次再回,还会有些许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