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这件事

无法避免。

下午受屈阿姨委托,代为照顾其77岁的老母亲,我和她们非常熟悉,正好也有时间,便欣然答应。

老太太我见过很多次,从前身手矫健,动作利索,去年几次病下来,整个人没有了精神气,之前笑意盈盈的脸庞如今充斥的是病气和恐惧。

中午吃过午饭,就已经到下午1点多,阿姨本来嘱咐我,吃完饭后带老太太去楼下散散步。我洗完碗回到客厅,老太太却一个人躺到沙发去了,衣服也没脱,我说下午走走吧,她连忙摇头说不去了,想睡觉。我一来没有经验,二来也不好让老太太不痛快,就顺着她的意让睡了,后来才知道,其实老太太就是懒得动。

后来因为在沙发睡不舒服,一起来就喊疼,感觉一身老骨头要断了似的,我强烈要求她要睡的话,必须到床上去睡。她同意了,一睡就到了4点多,起来带她到楼下转转。今天深圳的空气实在不咋滴,她们住的那几栋楼竟然还回潮,走在里面,冷飕飕的。附近不知道谁家装修,油漆味特浓,加上刚好放学的时间,小孩子说话声音吱吱喳喳的,总之没到15分钟,老太太就受不了,喊着要回家,中间还休息了三次,她真正走路的时间也就5分钟这样。

全程我都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走路扶着,上厕所伺候着,以为阿姨她们也是这样操作的,等到阿姨回来,我才知道,我又错了。走路慢慢走也可以,不用扶,上厕所,自己去也没问题,小心就是了。哭是不允许的,会挨骂,得受着,因为对家人不好。她们之间的相处就像一场博弈,大家都在小心翼翼试探对方的容忍底线。

老太太应该是所有老人里面最有代表性的一种类型:身体差、心情低落、害怕死亡、嗜睡、不想动、怕痛、时常觉得委屈、只想在熟悉的地方待着、终日惶惶。

我至今都无法想象自己70岁时会是什么样。但是看到身边很多老人,他们的身体和心里状态,我知道,无论在哪个时间段,身心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很多人或迫于生存,或追求更好的物质条件,用身体甚至生命来换取财富,从而在身体和心灵埋在了祸根,终有一天会爆发。

老这件事是无法避免的,可是老的时候的状态却是由现在的我们决定的。如果想老得有尊严一点,请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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