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边钓叟
刚写完标题,就想到以前的那些生活,想到那一路走来的不易。但再怎么不易,也还是走到了今天,所以遇事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人在,总是会有办法的。
70年代的我,生长在那个比较尴尬的年代,似乎我们是所有国家政策试点的小白鼠:计划生育是从我们这代开始的,小学六年级是从我们开始的,大学毕业不再分配工作也是从我们开始,早我一年毕业的校友现在还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而我却还是一个漂泊者。幸或不幸,反正就这样一直尴尬着。
但无所谓了,困难会有,办法也总是会有的。其实我经常会想起母亲曾说过的一句话:挺一挺就会过去!母亲就是一传统的农村妇女,没有多少文化,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为了子女而辛苦劳作,想让儿女过上比他们更好的日子,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道理。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读高三。
家里兄妹三个,都有读书!那时候,因为生活困难很多人小学毕业就不再读书了,好一点的也就上完初中。我们家,姐姐上完初中自己放弃不读了。大哥成绩好,从小学一年级起就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流行读小中专,这样可以早点脱离农村并得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当时他是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被陕西的一所中专学校录取。
农村出身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中国农民家庭还远在贫困线上挣扎,交完公粮交余粮,交完余粮就基本啥都没有了,吃点好饭菜都困难,家里如果还有几个小孩读书就更难了,而我家就是这样的情况。还好,母亲在一家乡镇企业上班,每个月有几十块钱工资可以接济一下。
高三,高考时因为发挥不好,加上那时大学的录取率非常低,所以没能考取,很多没有考取的同学选择了复读,想到家庭条件,我考虑放弃,并跟随叔叔到南昌的一家砖厂打工。在当年的八月底,母亲把我叫回来了,或许也是因为她不甘心,或许也是担心我瘦小的身体未来无法在农村存活,她坚持让我再读一年,还好因为高考成绩不错,重读换到了省重点中心,也免了重读费。正是在这次重读的时候,母亲和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省一省,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很朴实的一句话,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一年后,勉强考取了,但因为我所处的幸运的改革年代,大学学费自理又被我遇上了。为了能上学,母亲找亲戚借钱,但有钱的亲戚也不多,借钱的过程很艰辛,我又因此而想到放弃,但母亲还是那句话:挺一挺就会过去!东拼西凑,学最终是上成了。后来,为了让我继续学业,从未养过母猪的母亲在上班之余还养了一只母猪,一年能卖两次小猪仔换起一些收入。
母亲本以为我毕业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造化弄人,当我们毕业时国家不再分配工作,所以我不得不带上行囊远赴他乡,来到了当时打工热地东莞。
来东莞时,身上只带了二百块钱,好在当时姐姐姐夫在茶山镇开了个排挡,有落脚之地。找工作也并不容易,进办公室要有经验,做员工心有不甘。那时,每逢三、五、六、日都奔走于茶山与莞城之前,前前后后花了一二个月的时间,有时为了省点公交车费步行二三十里,有时一天只吃二餐。这过程中,一直都能让我坚持的,就是那句话:挺一挺就会过去。
一路走来,人生也过半,虽也常磕磕碰碰,但始终相信,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困难也好,麻烦也罢,只要人还在,只要身体健康,坚持坚持,想想办法,挺一挺还真的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