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活条件比以前更好,可心心念更多的却是回不去的旧时光,旧时光里的那些人、特定的场所和在脑海里刻下的深深眷恋。
望着海一片,满怀倦,浩瀚烟波里,我怀念从前
记忆中的小船只载着我一个人,把我带回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我还是有强烈上进心的青年,在医院工作倒夜班已经成了司空见惯。医院食堂只有两个大师傅,我们周六日值班他们也会来值班,不管大年三十还是大年初一,只要我们值班就一定能吃到食堂大师傅用大炒锅做的精美小炒。
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都是木须肉、宫保鸡丁、肉炒笋片这些大众菜谱。有一年春节大年初一,食堂还给每个值班的人一人一只大鸡腿。
食堂的两个大师傅一个又白又瘦,一个黑胖。这好像不符合我们惯常的形容词白白胖胖,又黑又瘦。在我印象中他俩的脸上都是随时挂满笑容。
那时,同事大多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拖家带口,很少有人上食堂打饭,都是从家里拿个罐头瓶或者是铝制的饭盒装上剩菜,放在一个大蒸柜里热热吃,若十点往这里放上洗好的生米,依据个人口味放合适比例的水,中午就可以吃到煮成的熟饭。我看了她们带的菜都是炒心里美萝卜、炒黄豆、土豆之类的菜。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去买食堂的木须肉。配料是黄花木耳黄瓜胡萝卜鸡蛋,炒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我曾经进入食堂重地,跟专业大师傅学习过切菜。他们的案板是圆形用厚厚的大树墩子做的,剁肉时尽管放心地剁,都不用担心会把案板剁烂的那种。
我学到的黄瓜和胡萝卜切法,不是我们常用的随意把食材对劈开两半,然后切成的半圆形状。
是切下大约2厘米的小段,再平放后切成长方形片。这样切出来的黄瓜和胡萝卜片显得更有专业范,让人也更有食欲。
如果晚上值夜班的话,等我从食堂打饭回来,同事们也都下班了。经常是吃着吃着饭,有病人家属来找换点滴啦、收体温表的时候病人没在病房,还体温计啦等等,我也习惯了"一食三放"的用餐风格。有时候忙完回来饭菜都凉了就不太想吃了。
夜里的两点是前后夜交接班时间,前夜的同事来敲门时我通常都在熟睡中,敲门的声音很温柔,也能把我从梦想拽回现实,那就是该上班了。敲门的声音仿佛告诉我:"起床了!起床了!我已从战场凯旋,该你起床投入战斗了!"
那个时候年轻觉多,休息日睡懒觉能睡到十点十一点。白色大荧光灯管下面,照几分钟就不那么困了,医生在大办公室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认真学习。我在走廊穿梭,拿着手电筒查病房。
我是在鼻祖南丁格尔像前宣誓过的,这就要求在工作中格守"慎独",始终贯穿着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尤其是在抢救病人的时候,在深夜的走廊里一路小跑往来穿梭,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夜里感觉饿了,就会把没吃完的菜用电磁炉加热,有时间还会给自己熬上一点大米粥。
这些年上外面大大小小的餐馆吃了N多次,也曾经把一条街吃遍,铁板牛柳烛光晚餐,亦或半夜里去吃"金鼎轩",很多大牌菜名随吃随忘,惟有对年轻时代的普通美味过目不忘,我怀念的热爱的不是这道菜,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