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牛---大娘
前几天做梦,梦见我的邻居二大娘,按辈分,我称呼大娘,其实年龄和奶奶几乎相仿。二大娘一生勤劳,对人友善,生产队的时候,干活不惜力,人送“半个牛”。
二大爷比二大娘大好多,二大娘当初嫁给二大爷的时候,年轻貌美,婀娜多姿。据说找了才俊爷代替相亲才许下终身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封建社会遗留思想,让二大娘受了委屈。二大娘会过日子,起早贪黑劳作,生活过得蒸蒸日上,二大娘一辈子养育一个女儿(转姐,寓意下一个生儿子),后来其他方面原因,一直没有。二大娘娘家有两个侄子,,二哥过继给二大娘(二大爷此时已去世)姑侄二人相依为命。刚分队那会,二大娘失火一次,烧掉了所有家当,二大娘没有放弃,重新开始,一年穷,二年赶上去,三年翻身。二大娘靠不服输的精神,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转眼间,二哥到了结婚年龄,由于没有学历和社会背景,婚姻大事一直没有着落,二哥老家在大沙河,为了结婚,二哥迁户口回了原籍。二大娘又成了一个人。
奶奶去世早,爷爷去世时我才十岁多,父母忙着地里劳作,很少顾及家里我和妹妹,二大娘成了我们的依靠。帮我们看家,陪我们聊天,好吃的给我们留着。惹爸爸妈妈生气的时候还护着我们。我们也把二大娘当成家人,好吃的每次都想着二大娘,最喜欢吃二大娘做的蒸土条树上的“毛毛虫”和蒲公英。家里每次吃肉吃鱼,第一时间想的就是给二大娘送去。邻居三嫂也两个孩子,比我们姊妹两个小一点,二大娘对他们也特别好,绝对算得上劳动者的楷模,睦邻友好的典范。
随着年龄增大,二大娘力气没那么大了,精力也没那么好了,二哥结完婚女儿带妻子孩子来看望二大娘,孩子们调皮,有时惹二大娘生气,此时二大娘已经适应一个人生活。不太习惯吵闹。再后来,转姐经常接二大娘过去生活,每住一段时间,二大娘就会想家,想我们几个孩子。而我们几个也习惯二大娘庇护的日子。舍不得二大娘去女儿家,好多个晚上都留二大娘在我们家吃晚饭,一个人年龄大了,没了力气,也不想做,多一口人就加一双筷子。二大娘到老没通电,给她接通,也不愿意,几乎每天都在我们两家看电视,后来我上大学,经常住我家,年龄大了,害怕夜晚,也害怕寂寞。
转姐不放心,接二大娘去住的日子更勤了,但每逢春节二大娘都回家住。1997年冬月二大娘病了,没查出来什么病,就卧床了,刚开始身体状态还好,后来饭量小了,没了力气,但精神状态尚好,1998年春节,我从大学回家,还专门给二大娘去拜了年(我们老家传统下跪,行大礼)劝二大娘好好养病,等我拿工资孝敬她。二大娘没有躲过一劫,身体越来越弱,最后安然去世(享年86岁)。二大娘本家孙子六家特别和睦,大家共同为二大娘办了隆重的葬礼。给二大娘一生画上上了圆满的句号。当我收到二大娘去世的恶耗时好多天都没缓过来,直到暑假放假,看到二大娘新坟,才接受这个现实。
二大娘去世二十多年了,经常会想起伴我们长大的快乐时光,愿二大娘在天堂一切都好,天天都有微笑。永远怀念二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