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肯定写过诸如我的梦想这类的作文,因为都是编的,所以完全不记得当时写的什么,估计不是当老师就是科学家吧。我其实也没什么梦想,不是不承认,是实在没什么想法。有人说梦想是你愿意付诸努力去奋斗的东西,但是我玩心很大,到目前为止我也没什么想付诸努力去奋斗的东西,我做的就是因为好玩,其他的都是正常生活,仅此而已。
我喜欢唱歌
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一台非常厚的金正牌VCD,虽然很快被薄薄的DVD取代了,但是在当时这确实是个比较奢侈的玩意儿。VCD里附带了厚厚的一沓音乐碟,里面的歌曲都很老,比如《小草》、《九月九的酒》、《牡丹之歌》,也有一些当时流行的,比如陈星的《流浪歌》、《女人泪》、《望故乡》、《离家的孩子》等等。我总会把客厅门关上对着电视唱很久。
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和他一个外来的老同学带着我去KTV唱歌,那时候的KTV是在碟机里放的,我记得谁唱了首“黄沙黄沙满天飞”还有“我不做大哥好多年”,这两首歌我都是第一次听,但是印象非常深。我爷爷也带我和他医院的同事们去KTV唱歌,中医老李我叫他李爷,唱了一首《杜十娘》,声音非常粗音调也很低,想必是极难听的,但是那个味道我却觉的极好听,再没从任何人身上听到过。
后来我在大街上唱过,在集体宿舍的表演上唱过,在元旦晚会上唱过......
我喜欢演戏
有一年冬天我总爱睡觉前扮演古代人,想象自己是侠客或者皇子。我把一个枕巾摊开夹在衬裤前面当袍子,把又一个枕巾卷起来塞在衬衣后面当辫子,把枕头散落的仍在炕上当山丘或者石头,把装被子的柜子当房子或宫殿,把窗台当又一个房子或宫殿。我自带音效的在炕上练武术、会徒手和墙对战、会充满杀气的和窗台上的娃娃对视然候抓起来一脚踢飞。耍累了我就走盘腿端坐在柜子里,把柜门关上打坐,或者干脆在柜子里睡觉。
我还带小朋友们开过厂子,我建了一条制作红砖面的流水线。就是在家里水泥矮墙上,分配几个工位,第一个人把整块红砖砸开成几大块、第二个人把大块红砖咋成小细块、第三个人把他们砸成面、我负责把它们收集起来,每天结束时我给他们每人分一小袋砖面,几天以后我拥有了一大盒子砖面,后来不知所踪。
我经常把自己想象成探险者到处去捡小物件或者去家里的各个神秘角落或柜子去翻一些有意思的玩意,直到现在这个毛病还在。我还经常在夏天或秋天带着个棍子在小园子里把黄瓜、茄子、玉米什么的想象成敌人,拿根棍子和他们对战,最后当然是我赢了,但是我很精准的只打掉他们的叶子。我还在冬天的时候用电井在小园里放水制作了一大片冰场......
我也喜欢嘴皮子功夫
二年级的时候,镇里举办中小学生运动会,我爷爷让我们思想品德老师给我写了个稿子就带着我就上了主席台。以前别人的稿件都是由广播员读,我爷爷找到校长说让我自己读,我当时不但不紧张反而很兴奋。最后读出孙玉龙来稿时引起了全场的欢呼,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事我爷爷一直念叨着,我一直是他的骄傲。
在后来我去镇里念书,班级有很多活动,我就开始稍微正式的体验了下做主持人,再后来学校成立红领巾广播站,我做了播音员。
中学每年有一次艺术节,我一直以为我能做艺术节的主持人,但是当时负责艺术节筹办的团书记和我非常不和谐,貌似我们还超过架?反正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个长得有那么点好看但是有点刻薄的女人。当时的我确实傲气冲天,但我至今不认为那是不让我做主持的理由。后来那一年的艺术节我和黄岩松说了个相声,拿了一等奖......
后来做这些喜欢的事情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被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给占据了。最近一次有印象的唱歌是高中一年级元旦晚会、最近一次有印象的主持是初中同学升学宴、最近一次有印象的表演是大一演的话剧......
后来做的事情越来越有套路,却反而越来越模糊,生活变的越来越温吞越来越索然无趣,我很好的做着我的工作但我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可能有的梦想你并没意识到,直到你没有了......
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