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披头
我们的靴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吱吱呀呀的声音太好听了,我没有办法不去喜爱这样的声响。我有点想跳舞,像《探戈课》里那种的,或者只是《芳芳》在镜子面前随便跳的那样,但是为什么要跳呢?我的身体依旧僵硬的直立在双腿之上。
“有烟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我说不出名字的香烟,还有一个蓝色塑料打火机。可是我想要火柴。
“你弄得到火柴吗?”
“现在还有人用火柴?”他笑了一下。
“我把火柴落家里了。”
他没有回应,开始放我们都说不出名字的爵士乐,然后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双目都直直地盯着前方,开始抽烟直到烟雾将我们地双眼遮住了。音乐还是没有头脑一样地播放着,不受周围影响的音乐,没有情感的播放器。
我产生了杀死他地冲动,差一点就蹦出了:“我把你杀了,好吗?”这样地话。在他面前,我的精神已经被肉体杀死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精神性可言了。我从心底里可怜柏拉图,我也可怜自己。到底是柏拉图是错的,还是我是错的?因为此刻的我已经不用大脑思考了,我的知觉代替了我的思考、我爱的饥渴。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但,我不饿,我不困。因为我恋爱了。
地板上都是吃剩下快餐的垃圾,我们在房间里,除了他去接外卖,没有出过门。有时候会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当我看着熟睡中的他的时候,好像肉体触碰亵渎了我的精神纯净。早上十点的时候,阳光就异常炎热,光明让一切都变得没有安全感。
他没有醒。
我开始想象天花板上有一扇风扇,就好像是越南那件破屋子里应该有的风扇。我需要烟草,一支烟斗,还有一本法国小说。可惜现在我所拥有得只有极度难忍得干渴,而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来源。
我真像一个嬉皮士。
我不想起床,我不想拉窗帘,我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我用手指反复摩擦他的一次次刺痛我的胡渣,我的动作是如此缓慢而温柔,所以他没有被我吵醒。
我有点儿想撕报纸,那样的声音,让我毛细血管都慢慢打开。然后我用胶水把撕下来的报纸片都贴在他的手臂上,直到他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都贴满了报纸,但是我已经离开他,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