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才知道,大学不单单只是读书那么简单。上了大学,谈恋爱的谈了爱;玩游戏的玩游戏;赚钱的赚钱,混日子的混日子。这样目光短浅的看来,读书成为一件看起来投资期长回报未知的事情。
初中读的是一所三流学校,混混很多,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导致每个礼拜五放假都会请几个警察在校门口望着以防不测。初一开学刚进班级就被人挑衅,自然不甘示弱,直接狠话反击。结果放学就被四五个大哥堵在路上教育,最后有人出手相劝,毫发无损,体验了一把古惑仔的感觉。后来开始有所注意自己的性子,万一被人一刀捅了,那就玩完了。接着初三中考前段日子,一人因为口角直接从抽屉里抽出刀来我面前晃着对我怒目而视,多亏被两位同学拿起板凳恐吓而退。之前一直看他柔弱经常受人欺负,时不时就被其他人动手打,怀着怜悯对他还算客气。后来发现错了,我的行为在他眼里不是尊重,而是懦弱的表现。对于强者,他会敬畏远离;但是对于比他弱的人,他就会以地头蛇的姿势,自己以怎样的方式受到的欺负就以怎样的方式施于比他还柔弱的人。最后他因为用刀划伤一位女生被学校留校观察推迟一年毕业,就在他拿刀捅到我的同一天。
那时候我开始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受人尊重,也许有人会把你的尊重看作是懦弱的表现。很感谢那天站在我身前的“朋友”,要不是他们,那天结局会是怎样我不知道。在这里我说不出“兄弟”这两个字,虽然早就算是兄弟:能够在我受到危险的时候,和我站在一起。大概是潜意识里兄弟这两个字眼,太古惑仔,内心稍有抵触和反感。
初中三年,毕业之后,班里的人一半辍学。
后来偶然开了几次同学会,来的总是那么几张熟悉的面孔,去的多了,无非就是这样。
那时候有个同学已经在网上写小说,初中看到他自己写的小说和诗句,满满的酸味,烂嚼不透,有点文艺又算不上优雅。他对我说:我看不见未来就像盲人看不到光明。考大学考不上,还不如自己尝试着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没想过几年就出现了被微商和鸡汤炖烂了的一句话: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他就是这样。小说主页的点击量每天都有几十,运气好的话有几百。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有欣赏它的人存在吧。那次分别后,我发了条消息给他,坚持下去,加油。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他,还是有点钦佩,毕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聊天记录显示上次聊天是在一年之前。
果不其然,大学没考上的他还是选择了辍学,在工厂机床上班,近几年的打算是赚钱买一辆别克君越。至于小说,没再问他。
我还有一位发小,从小玩到大。小时候他家在那时候的我看来简直就是天堂:玩具什么都有,小霸王电玩,卡牌,流行什么就会出现什么。自然而然成为我们孩子中的头头,整天一帮人围在一起。小学二年级我和他一样是副班长,关系很铁。只是他父母在外工作不常回家,没有了父母的管教,开始去游戏厅,然后抽烟,结识了一帮混混。后来我开始有所保留,慢慢关系变淡。初中刚开始那会还是常常联系,记得那天晚上准备回寝室时他突然被两个男的推到厕所,原本傲气的他自然火气上头,问他们缘由。原来是情敌,因为同一个女生吃醋,叫他以后老实点。推搡过后,我和他去找初三初二的帮忙,走在狭隘的寝室楼过道上,时不时传来呐喊和嚎叫,暗黄的灯光颇似黑社会的聚集地。没过多久便召集了十多个人找那两个人“理论”,后来慢慢聚起五六十个人,算上看热闹的。里一层外一层把那两个人包围起来,打了几个巴掌,踢了几脚,放了几句话。算是解恨。打完之后,我回过头看到那个被打的人甩了甩衣服,跟在打他的其中一个人的身后远去。后来,毕业之后。他爸意外白血病去世,他跟着一家摄影社当了一年学徒,我问他为什么不接手父母的产业,这样也好过些。他开着刚买来的车,无所谓的说:不想这么早就给自己只留下一条路,还是要闯一闯。
这些年从朋友圈得知他商场开了一家服装店,和他一起干的还有小时候一起的玩伴。没过多久,关了服装店,合伙办了属于自己的摄影社,接拍婚纱摄影和小孩子艺术摄影,没事聚一帮朋友钓钓龙虾唱唱歌,之前还秀过恩爱,不知道现在如何。
还有很多故事,已知的过去,未知的未来。在别人眼里,都不过是故事而已。对于我们自己,就是生活。我时常在想,万一自己一不小心变成了一个混混,现在会怎样?但是哪有那么多假设。在命运面前,没有抓得住的东西,你说你可以掌控命运,掌控命运的手又被谁掌控着?去他妈的。
看到微博上说女生只有四个愿望:不劳而获,不学有术,相爱无伤,狂吃不胖。对,没错。我就是想尽我可能让我喜欢的女孩能够实现这四个愿望。赚来的钱早已花完,本打算潇洒一回,后来想到是第一次赚钱,最后给爷爷买了五星茅台,给奶奶和外婆买了银手镯,送妈妈sk-ii,帮老爸加了一只黑莓备用机。花钱的感觉很爽啊,和虚度光阴一样爽。区别是光阴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虚度,但是花钱却不行。
某天做梦梦到我走在悬崖上,每走一步,后面的路就消失在黑暗中,左右两边是无尽的深渊,路很窄,望不到前方的尽头,有种未知的动力促使我继续往前走。自己的野心?说好的野心,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实现时间和经济上的财务自由,改变世界?铸就自己的行业垄断帝国?算了吧。我只想和喜欢的人环游世界。这个年代说梦想太矫情,奈何就是矫情的怀揣着梦想:无拘无束的生活,看不同的风景,留下不同的记忆。在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曾经高傲的自命不凡,能够不负自己吹过的牛逼。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代,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面前色彩缤纷,人们正直登天堂,人们正坠入地狱。就像江南所说:”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如果你还有力量反抗他,只需怀揣勇气等待。”等待太慢,到不如手握刀剑,披荆斩棘,自己夺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