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清荷与若晨原本可以借助轻功上仙霞山的,无奈因清荷的一念之差而前功尽弃。那天傍晚不得不先借住在当地的一户农舍,在那里,清荷讲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第十六回,梅若菊失踪的秘密
01
不知不觉远处的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早秋的露水打湿了他们脚下的草地,清荷却不知何时已在若晨的怀里睡着了。
她时而愁眉深锁,时而又面露喜色,一如往常那般地不安份。若晨怜爱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似怀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易碎品。
是啊,仅管他认识清荷的时候,她就是一副没心没肺,总有点惹事生非的样子。但他就喜欢她这样,他喜欢她不被命运打倒的样子,喜欢她不染尘埃的样子,更喜欢她天真无邪的样子。
其实他们之间也有过一些亲密接触的,比如一起骑马的时候,比如一起练功的时候,再比如一起露宿荒野的时候。
但每次都只有若晨会略显尴尬,而清荷却总是嘻嘻哈哈似从来不懂若晨的心思一样。清晨的微光里,清荷睡得那般香甜,她原本就眉目清秀,这样安静沉睡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若晨情不自禁地吻了吻清荷的额头,心咚咚地似乎要跳出心房。他想过很多次吻她的样子,没想到她现在就在她怀里,而他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她。
若晨想着想着不禁嘴角上扬,俊逸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意,他起身轻轻抱起清荷朝农舍走去。
02
安顿好清荷,若晨也无力地在窗前呆立了少许,他扫视了周围一番,顿时眼前一亮。
他发现农舍里劳作的主人中,有一个穿菊黄色衣服的姑娘正在种花。那衣服,那身量似乎与梅若菊相差无几。若晨顾不得熟睡的清荷,兴奋地跑下楼去。
“若菊妹妹,是你吗?”若晨有点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那个背对着他的姑娘。
只见姑娘缓缓地回过头,若晨这才真切地看清楚姑娘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的鹅蛋脸,五观单看并不算美,搭配在一起却还是蛮耐看的。
“公子,你在唤我么?”黄衣姑娘轻声说。
“啊,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不过姑娘这装扮却像极了一个人,就是我们正要去寻找的一个姐姐。”若晨礼貌地回答。
黄衣姑娘放下手中的小铲子,拍拍了身上的尘土,轻挪莲步向若晨走来。她低头的瞬间,若晨看清楚了原来她的发髻之上也插着五朵金黄色的菊花。
“这不正是若菊妹妹的装扮么,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渊源?”若晨心里暗忖。
03
“公子是说我这装扮与你们要寻找的一位妹妹极为相似?”黄衣姑娘问道。
“对了,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姑娘的脸,我真的以为就是了。”若晨答道。
“那这样说来,你们那位妹妹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我果然等到了你们。”黄衣姑娘说。
若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他忍不住问道:“这样说来,姑娘知道我家妹妹的事情啰?”
黄衣姑娘回答道:“我岂止是知道,我这是刻意装扮了来引起你们注意的。”
原来,三个月前,梅若菊在仙霞山采药引时遇到了一伙人,那伙人好像是要抢夺梅若菊手中的药引。
“若菊姑娘是为救她三姐而去的,药引当然是不能给她们的,所以她独身一人与那帮匪盗斗了三百多个回合,最后打得那帮匪盗落荒而逃,而若菊姑娘似乎也受了重伤。”
“若菊姑娘下山的时候,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我家门口。我家爹爹略懂一些药理常识,便给她开了一些药方调理了一些时日。”
“只是爹爹说了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爹的药方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并不能真正根治,如要真正得到根治的话必须前往梅里雪山寻一个叫小陈探花的神医。”
“若菊姑娘说担心自己不久于人世,便不敢再回客栈,所以她慌称去寻找那个亦清,留了一封信让人捎回客栈,自己便独自前往梅里雪山了。”
“她走的时候,留下了这套衣服和这五朵菊花,还给了我一些银两,嘱呼我凡是有外地来的客人路过,请务必让他们看到我这身打扮,并告诉他们实情,所以我照做了。”
黄衣姑娘一口气说了好多,但若晨却听得一字不落。
04
“可是,如果我们直接上了山,不就擦肩而过了吗?”若晨好奇地问道。
“你们昨天准备上山的时候,我爹爹其实早有察觉,他对你们使用了一些幻术,所以你们不得留宿在我们家。”黄衣姑娘说。
“那这幻术能使人产生悲伤的的情绪吗?我的意思是前一光景还在笑,后一光景就开始莫名地伤感起来了。”若晨接着问道。
“会的,所以跟你同行的那位姑娘才会突然不受控制呀,她就是在那一瞬间中了我爹爹的迷幻术而想起了曾经的悲伤事。”黄衣姑娘回答道。
若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呀?所以姑娘对我家妹妹的那份嘱托也是志在必得啰!看来姑娘也真是费心了”
末了,若晨千恩万谢跟那姑娘道了别,双手托腮,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若菊妹妹不直接告诉她的姐妹们她去梅里雪山了呢?看来我们也得前往梅里雪山了。”
05
若晨回到清荷房里的时候已差不多是辰时了,由于晚上没休息好,所以清荷还正睡得香甜。
若晨原本想等清荷醒来后跟她商量一起前往梅里雪山的事情,结果他迷迷糊糊地扒在清荷的床前睡着了。
大约到晌午时分,清荷从梦中惊醒,朦胧中她看到若晨瘦弱的身影离她那么近,心里竟然闪过一丝感动和心疼。
那么多年来,若晨一直陪伴在她身旁,随她喜,随她悲,她心里又怎会不清楚若晨对她的这份情谊呢?她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无非是想掩饰过去的伤痕。
思忖间,她小心翼翼地取来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盖在若晨的身上,谁知却不小心弄醒了若晨。
“若晨哥哥,你好傻,你这样会着凉的。”清荷关切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到来自清荷的关心啊,若晨欣喜若狂,一瞬间便睡意全无了。他跟清荷讲起早上遇见黄衣姑娘的事,并说起她为何突然伤感的原因。
“这么说来,那位黄衣姑娘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仙霞岭高人——爬山猫妹妹,那个会迷幻术的是她本人,而并非她的爹爹,因为她的爹爹数年前早已归西了。”清荷若有所思地说。
“爬山猫妹妹的爹爹与我爹爹是世交,多年前已随梅家堡一起葬身于火海了。小时候我还常常见到她,自从她爹爹去世后,我们便鲜少联系了。对了,若晨哥哥,你带我去见见她,我应该认得她的。”清荷突然有些迫切地看着若晨说道。
若晨带着清荷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原来的农舍不过就只剩这一间小木屋,貌似刚才若晨也是进入了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