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常常听父亲说起“人生三大不幸”: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爷爷去世时,父亲尚是个十岁出头的懵懂少年,算是幼年丧父了;母亲去世时,我兄妹业已成年,父亲刚过半百,也许算不上中年丧妻吧;父亲晚年,虽无丧子之痛,却是好几年父子间难于相见-----直至临终前的两年,才得以正常往来,然已是身难离榻,目不能视,连从未谋面之幼孙之面貌亦不能知了!
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养花、摄影、集邮、剪纸、写诗,烧得一手好菜。口琴自称是专业水准,徒弟出差,特地从日本给他带回两只高档口琴,喜欢的不得了。吹笛子、拉二胡、跟杨秉荪学小提琴----后来又涉足盆景、根雕、篆刻,还刻鸡蛋、刻葫芦,是北京花卉盆景协会会员,单位和美国企业搞协作,作为礼物送给对方专家的,就是他亲手刻的印章,曾经一年一度的“北海花卉盆景展”,每年都有他的作品。
上图为老爷子所刻鸡蛋
常听他说,年轻时演出被某话剧团导演看上,调去待过一段时间,但当演员太苦了,总觉得自己资质差,就跑回来了。最佩服的演员是石挥,说那才是真正的演技好,炉火纯青的演技派。还说话剧才是真功夫,电影演员一个镜头可以反复拍。说随着阅历的增多,演戏没那么难,当初就是太年轻了。据说演过《雷雨》里的大少爷、《名优之死》里的杨大爷,还演过《日出》、《北京人》。
脑血栓在朝阳医院住院时,做高压氧舱治疗,和前女友每天去看他,前女友是电影学院的研究生,最喜欢干的,莫过于喂活动不便的父亲吃饭,听父亲给她讲电影。父亲年轻时对电影的痴迷程度,简直就是半个影评人。
可惜,晚年间,万幸中之最大不幸,就是遇见这个西南盆地出来的倒霉女人,除了钱,啥也不认!
父亲去世后,他的后老伴将我和妹妹诉至朝阳区法院,向我们索要由她自己掌控,根本不在我们手中的房产,简直匪夷所思。二审将于2018年9月5日上午10:30在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第47法庭开庭审理。 这起围绕“遗嘱继承”的诉讼,就是她长期以来,有预谋、有计划、有完整实施过程和特定实施手段,处心积虑、蓄意图谋我家财产的实施过程中,最后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作为当事人、作为被告,我原本无意于分得父亲的什么遗产,否则事情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既然事情自己找上门来,既然“闭门家中坐,横祸天外来”,我就必须面对!本来,我对在应诉过程中分得多少遗产并无执念,只想在法庭主持下,分清事实、明辨是非,既然原告一意孤行、贪得无厌,既然法院武断专横、草率行事,置法律、道义和事实于不顾,我何必隐忍!为什么不将法院在审理过程中,漫无章法、罔顾事实、主观武断、有法不依的种种公诸于世,为什么不将原告的种种劣行公诸于世。以此为契机,为所有普通百姓在法院所受不公伸张正义,也为父亲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