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山那海那小屋
田间劳作并不是完全枯燥无味,毫无生气的。尤其是孩子们,若是贪玩嬉戏起来,便会找到很多的乐趣,信手拈来 ,俯首皆是。
就拿出花生来说吧,你看趣事多不多。
父母并不指望孩子干多少的活,只是带孩子来感受下田间劳作的氛围,又或是孩子在眼前图个心安。
孩子爱玩,就随他去吧!有时歇息时,还会陪着孩子一起玩。如能勾起父母的童心,玩出一些他们的童年趣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干了一会儿活,我好像失去了耐心,就跑到相邻的红薯地里了,扒开红薯叶的枝蔓,想看看红薯在地下长得什么样,红薯秧拖得很长很长,一根根交织在一起,牢牢地趴在地上,如果在里面奔跑,定会把你绊倒在一池碧波里,那也无妨,来个亲密接触,倒也痛痛快快。
正在扒开土看地下红薯时,被母亲制止,那红薯不是咱家的,人家会说你偷红薯的,吓得我赶紧把刚扒掉的土重新埋上。
掐几支红薯叶没事吧?得到母亲的应允,便掐了几支,去掉薯叶,拿着一根根翠汪汪的薯梗,在手里掰掰扯扯,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项链就做成了,有挂脖子上的,有挂在耳朵上的,还有戴在手腕上的,如果有一个带檐的帽子,应该还会做一个古代君王的王冠,前后挂得嘟哩嘟苏的。
前边不远处,蝈蝈“唧唧”的叫声吸引了我 ,扯掉项链,丢掉耳环,蹑手蹑脚循着声音向蝈蝈摸去。
蝈蝈也精得很,叫声戛然而止,许他已判断到了我的判断,不再过分地炫耀它的腔高调美,在危机面前,它不得不选择闭嘴,把动听的歌声咽回到肚子里。
我也静止不动,眼睛像雷达一样在斑驳的枯叶中搜寻。它的迷彩服太厉害了,一声不吭还真发现不了它。
我有点泄气了,正准备撤退时,它终归还是没有存得气,又得意洋洋地唱了起来,似乎还对我有些嘲讽,你一个小屁孩,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哦!原来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啊!我慢慢蹲下身子,伸出小手,瞄准了猛的去抓,它大长腿一蹬,像是安装了弹射器,嗖的一下,又没入到花生丛里。我半蹲身子,支棱着小手,像雕塑一样愣在那里。它的出其不意,我的出师不利。我最终还是败倒在蝈蝈手里。
父亲见我笨拙,屡捉不获,懊恼不已的样子,决定亲自出手了。他笑着说:“瞧你笨得,连一个蝈蝈都逮不住。”他循着声音找去,边走边褪掉鞋子,拿一只在手,待走近像我一样在搜寻,待蝈蝈再唱时,猛地拿鞋按了下去,鞋慢慢移开,蝈蝈正可怜巴巴在蹲在鞋底里。
父亲捏住蝈蝈递給我说:“我给它弄个笼子吧!”砍了两棵青青的高粱杆,掐头去尾,用前端最细最柔的部分,两根高粱杆在父亲两只大手里折折穿穿,握握编编,不大一会儿,一个圆圆的蝈蝈笼便成了形。虽不是很精致,蝈蝈却能放里边。我拿着笼子看着蝈蝈,它在里面蹦蹦跳跳,怎奈身陷囹圄,好生可怜。
我便放它到花生丛里,用枝叶做一些遮掩。等我不再注意它的时候,它又自顾地在哪里开始了歌唱,只是好像没有以前动听了,也许它是在哭诉或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