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义是处里唯一能收拾住朴淼的人,其他人包括领导也奈何不了他。那朴淼呢,原是家里的独根苗,早被父母给宠坏了,老子天下第一就是他的人生信条。他想干啥就干啥,没人管得了他,闯了祸事有他老爹去“擦屁股”,谁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唯独对打他的豪义很感兴趣。他先后找了所里好几个同事给豪义捎口信,想请他吃饭交朋友,豪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和这样的人为伍小自己的身份,豪义认为。可朴淼是何等难缠的人啊,托了各种关系找他,终究豪义还是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和所里几个要好的同事一同去赴宴了。
宴席朴淼就安排在华宾酒楼,鸡子鱼都有,牛羊肉更不用说,海参鱿鱼等各种海鲜也是应有尽有,那是相当的丰盛。这也算是豪义今生吃得最为奢侈的一顿大餐,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打过的人给安排的,真是匪夷所思。宴席上,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那朴淼不用说又喝醉了,“义哥,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亲弟兄!你有啥事为难了,只管说就行了,没有咱摆平不了的!”
对于酒桌上的醉话,豪义听得也不少,他就当是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就咱们单位,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义哥!”那朴淼又说醉话道,“日他娘的,一个个都是伪君子怕死鬼,只有你义哥是真汉子!”
两人虽然和了好,可豪义还是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生怕结交这样的惹是生非之人会给自己招来麻烦。那朴淼也没有过多地纠缠豪义,仍旧过着他那醉生梦死的生活,日子就这样不好不坏地过着。
四 生枝
豪义摊上事儿被停职了,这事儿在处里可不是件小事儿,那朴淼当然也听到了,就迫不及待地找豪义来了。因不是外人,豪义就也把同妻子敏桃儿生气的事儿给他说了。
那朴淼一听就生气地大嚷起来,“义哥,这样的女人就不能要!男人外边遭了难,家里就得安慰体贴才是,哪有这样大吵大闹对着干的?依我的脾气就一个字——离!”
“哎,兄弟,你哥我都这年龄了,离了就苦了孩子,况且咱也没有折腾的实力啊。”豪义叹口气道,“离婚传出去也不好听,能将就就将就呗。”
“义哥,都啥年代了,你咋还是老思想啊!这俩人不就是搭伙过日子么,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分呗!哪有那么多的顾虑?”朴淼说,“你看我,你现在的弟妹都是第三个了!”
“啊?”豪义惊道,“兄弟,婚姻这事儿千万马虎不得,弄不好就背劲一辈子,这可得慎重啊!”
“我才不管那么多哩!今朝有酒今朝醉,舒服一天是一天。谁知道今天躺床上,明天还能起得来不?”朴淼道。
“哎,我哪能与你比啊?我可折腾不起!对了,兄弟,最近你给我招呼着点儿你嫂子,我总感觉她哪点儿有些不对劲儿。”
“义哥,你是不是也听到啥风言风语了?”
豪义点点头,“哎,但愿这都是谣言!”
“嫂子上班那个饭店的老板我认识,他叫马四儿,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都找过好几个女人了,当初你就不该让嫂子去他那里上班!”
“咱怎么知道这些啊!这不也是熟人介绍的工作么,给你嫂子说那里工资待遇不低,她也就去了。”
“放心吧,义哥。近段我给你打听一下,要真是有那么回事啊,你就一脚把那娘们儿给踢了!回来兄弟给你撮合个好的。像这样见钱眼开的都是贱女人,早点离了更好!”朴淼说得直截了当。
豪义听了半天没言语,他的情绪很是低落,“哎,我这段儿真是晦气!工作家庭都不顺,这难熬的日子不知道哪天是个头?”
“义哥,你也别长吁短叹的了,这能算个什么事啊?不就是打了个人么,又没把他给打死!能有多大事儿?再说了,就是离了婚又咋的了?天下的好女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嘿嘿嘿……好了好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嫂子的事儿,你就静听我的消息吧!真要是那老板不规矩,不行我就找人教训教训他。”
豪义一听他又想惹事,赶忙拦阻,“兄弟,千万可别打他,算你哥我求你了,别再给我添乱了。你弄清楚情况就行,你哥我都万分感谢了!”
“小事儿一桩,小事儿一桩!哥你就等信儿吧!”朴淼应着便抽身离开了。
那朴淼果然不是自我吹嘘,没多久就把敏桃儿的事儿打听得一清二楚了。正如他给豪义说的那样,这女人还真是个爱财之人。自从进了这个饭店和老板熟识之后,就轻而易举地被财大气粗的老板给俘获了。她竟然为了贪图享乐生活而背叛了自己的结发夫男,要说也是,面对富足和清贫,又有几个人能有笃定的情意坚守当初的爱情呢?豪义得到朴淼回复的确切信息后,一夜都在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也没睡着。他心乱如麻一时竟然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他的胸腔有撕心裂腑般的痛!自从敏桃儿有了异样,他就预感到了不妙,也曾怀疑过她是否有了外人。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寄希望于她的回心转意,或许那预感只是自己的错觉呢?他管这样劝自己。可如今朴淼已经确认了这事儿,没想到这个娘们儿竟然如此狠心真的负了自己。朴淼仍劝他果断地离婚,可豪义还想尽最大的努力来挽回他这脆弱的婚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