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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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三十岁那年,和老公阿胶结束了八年的婚姻。留下一个七岁的孩子给阿㬵。小方心中虽有万分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八年的婚姻,说长也长,说没有感情也不是,小方在这几年里,不知为阿胶还了多少赌博债,在她手中经过的红彤彤的票子不说上百万,也有几十万,这都是她含泪买笑赚来的辛苦血汗钱,却被阿胶当纸片般挥霍一空,她三十岁了,想要一个稳定的家,不想再在外面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阿胶却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年轻时不懂爱情。二十出头的小方经人介绍认识阿胶时,对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一见倾心,加上男孩家庭条件不错,是家中独子,上面三个已出嫁的姐姐对他爱护有加,结婚的婚房已修好,还有一位能干的母亲操持家务。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在双方父母的主持下举行了热闹的婚礼。

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孩子断奶后,小方跟随同村姐妹一起南下赚钱。阿胶留在家中当奶爸。说是照顾孩子,其实小小的孩子都是阿胶的母亲帮忙照顾。

没有女人管控的阿胶仍和未成家时一样想玩就玩,在网吧玩游戏,经常一个通宵不回家,网络游戏让人成瘾,阿胶不仅玩游戏,还迷上了网络赌博,一次输千把几百元一点也不心疼。没钱了有母亲给,还有三个姐姐时不时接济。

从未出过远门的小方进了一家电子厂上班,在流水线作业,加班加点累得走路都想睡觉,一个月下来才区区两千块钱,除去生活费和自己购买日常用品开资,所剩无几。平时一向爱打扮的小方受不了这种囚禁般的日子。

和她一同去的小姐妹劝她去自己上班的酒店去坐台,陪酒店的顾客喝喝酒,聊聊天,让手脚不安份的男顾客掐掐捏捏,一个月收入是工厂上班收入的大几倍。

说得小方心动了,她皮肤白净,身材窈窕,生过孩子的女人更是风姿卓约,稍微打扮一番,描了眉毛,施了胭脂水粉,嘴巴涂得红润光泽,比一般女人更出色。

她趁着工厂放假去试了一天,开始有点放不开,但见身边的小姐妹都放下身架,不仅让客人摸摸捏捏,有些还去挑逗客人,让客人欢心,钱也来得快,有些客人真大方,一次小费都是几百元。

小方是聪明人,她又是新面孔,有些客人就图新鲜,也愿意要有些害羞的小方陪着,小方陪着客人喝口酒,唱唱歌,一个晚上收入大几百到手,她觉得这样的生活真不错。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才是上班时间。

她的姐妹中,有胆儿大的,竟有固定的顾客点名作陪,还有几个脸蛋和身段不错的,都被有钱老板包了,一个月给大几千元,老板有时间带出去过夜,还会额外给钱。有些大方老板,会送一些金首饰化妆品包包什么的。小方干脆辞了工,也干起这种卖笑的营生来。

她有自己的打算,先攒足够多的钱,然后回家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服装店,这是她学校毕业后就有的心愿。原本想男人出钱给她开店,无奈阿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外出卖青春赚钱,家中男人会这么没出息,花钱比她赚钱更厉害。

每次回家,总是帮着男人在后面擦屁股,不是这家借了几百,就是那家借了上千块,每次男人都会痛哭流涕表示痛改前非。小方后脚刚迈出门赚钱,阿胶前脚又开始行动去赌博。小方吵过闹过打过。有一次阿胶在网吧正在酣战,小方拿一条扁担寻去,气急的她一扁担打下去,阿㬵没防备,条件反射般一挡,阿胶手臂当即肿起一大块,他任由小方发泄不还手,小方边哭边打,最后夫妻俩抱头痛哭。

自那以后,小方的心慢慢变冷,她过年过节不再回来,只寄一点生活费给婆婆照顾自己的儿子。自己在外面交了一个大她十来岁的老板男朋友,她觉得女人自己腰包有钱才是硬道理。小方和阿胶拖了几年,对这段时间婚姻不再抱希望,后来给了阿胶一万块钱,和他结束了八年的婚姻。

恢复自由身的小方很快又认识了一个男子,这男子年轻时是装修工,因偷盗装修公司电线被抓关了几年,谈的女朋友也嫁人了。小方看中他没有孩子负担,两人很快走在一起,婚后不久小方就有了身孕,又生下一孩子。

小方拿出一部分资金,两人在集镇开了一家装饰材料店铺,老公在外承接业务负责装修,小方在家做起了货真价实的老板娘。

两人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妇唱夫随,男人攒的每分钱都交给小方,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小方有时也会去看看和前夫生的儿子,她心中唯一亏欠的就是这个从小没有得到母爱的孩子,希望他能走正道,不然一生就看不到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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